“变风俗,立法度。”
只是即位七年,他目睹国内政事弊端,有一些东西在悄悄改变…
笑:“一时却也说不清。不如这样,陛下有什么想知
的?”
宋宇并无惧:“其二,真烈立国至今,因循末俗。恕草民直言,真烈之纪纲法度,皆
疏苟简,不足以法,亦不足以
传后世。真烈人
衷武功,于开疆拓土或不可缺。只是制作礼乐、以文太平,更是措天下所必须。如今真烈政区、科举、官吏设置,皆循越朝例,其制又不及南越成熟,是以诸事有不顺之
。法度不明,此乃第二大弊。”
真烈皇帝阿尔兰萨,这个在十六岁那年就被称为真烈第一勇士的年轻男,微微的皱了皱眉。他忽然想起父皇的话语,那个依靠着长刀和
匹征服了这片土地、将越人赶至南边的老人,曾不无自豪的说:“真烈天生勇士,无须学南蛮之繁文缛节。一人一刀,足矣。”
宋宇看着皇帝的背影,沉声:“祖宗不足法,
俗之言不足恤。草民胆大,不过拿这项上人
,赌陛下的治国抱负罢了。”
“去年冬日,北方诸羊冻毙过半,朝廷虽努力赈灾,只是依旧不能盖全。牧民既然无法生存,自然有
贼横行。
贼横行至此
,诸位长官是前朝越人,不敢
事。而越朝遗民又失了土地无法耕
,本就苦不堪言,被劫掠之后,只能偷渡。这样一场风波,从北至南波及而过,无人得以幸免。民益少,地益瘠。”
皇帝良久不语,他只是从窗前慢慢的转,回到桌边,重又打开了那本奏折,目光扫过
一句话:
“治国之,当以何者为先?”
烛光将皇帝的背影拖得极长,他挥了挥手:“先下去吧。改日朕再宣你。”
“是以,民生不济,此是一大弊也。”
“先生请讲。”
“陛下可曾想过,假若这中原土地不荒,则救济之粮可从汴梁路,远至西京路。局面便不至于到如今的地步。”
皇帝的手指在桌木上轻轻敲击,屋外雨落,扣扣声不绝于耳。
“越人有句话唤作‘民不患贫而患不均’,如今朝廷之政策,先使南北不均;不均之后,百姓又越发贫穷,连温饱都不能至。国家自然动不休。”
“先帝主中原,曾言
:‘虽得越人亦无用,不若尽除之,使草木畅茂以为牧地’。如今汴梁城内外,土地
沃之
,尽为
牧地。数十年至今,此国策未得改变。若是陛下能一统南北,也是要在临安城内放牧么?”
“天付陛下九州四海,方今所急者,变风俗,立法度…臣所以来事陛下,固愿助陛下有所为。”
皇帝不动声的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越人。他说着极为
利的真烈语,甚至能将先帝的诏令复述得一字不差——可皇帝已经隐约的抓住了他要说的意思了,那些话语,模糊的和自己所想的契合…
皇帝微微抿,淡淡
:“还有什么?”
“陛下,万言书说到底,只有一句话罢了。”
“大有为之时是否在今日,皆看陛下这一步,是往前,还是往后。”
皇帝的目光重又落在那本册上。
皇帝淡金的眸
注视着这个越人,有几分凝重:“先生请细说。”
从古至今,不少君臣初次见面,君主往往就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既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询问,却又带了几分考验之意。
皇帝轻轻笑了笑,眸冰凉:“阿思钵举荐之人,胆
倒真是不小。”
天已然转为
稠的
蓝。皇帝站起来,静静立在窗前,雨声萧萧。他负手而立,从侧脸上看不
丝毫的表情。修长的影
落在了漏窗外的竹枝上,叶随风动,扑簌作响,可唯有黑影岿然不动。
奏折上的文
宋宇接:“择术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