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了？”

然后我就醒了，我从来没有梦见程良，我拿不准梦里那个人是不是程良。可是除了他又会是谁呢？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我听见他的声音，夹杂着惊慌和绝望，那一定是程良，这世上或许只有他会担心我。

苏悦生仍旧是那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没说他还你。”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知是为什么，大约是“”这个字动了我。我说：“我跟他早就完了，跟你讲也是因为没有芥，我又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知我们是怎么回事。”

球赛下半场很快开始了，我只好去洗澡，然后换了件最清凉的睡衣来，反正我穿什么，苏悦生都会视而不见，果然我在他旁边躺了半天，都快睡着了，直到球赛终于结束，他打算回房睡觉去了，这才想起来问我：“你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苏悦生没再说话，只是燃一支烟。我床没有烟灰缸，是他从客厅里拿来的，我也想一支烟的，但是懒得起去拿。

我有赌气，说：“要不是他跟我说了奇怪的话，我才不会来告诉你呢。”

苏悦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放心，我不会误会的。”

“没事。”我特别温柔的笑了笑，勾住他脖：“就是突然想你了。”

我说：“我这十年就喜过这么一个人，最后还是惨淡收场，诶，想想真是难过…苏悦生，你还是对晴晴好，一个女人若是狠狠伤心一次，这辈就完了，再不会喜旁人了。”

电视里开始放广告，苏悦生也恢复了常态，终于打量了我一，问：“晚上有什么事？”

“他问我记不记得车祸的事，还说我开车撞在树上，我哪有开车撞在树上。”我当成笑话讲给苏悦生听“程良竟然喝醉了也胡说八，幸好当时阿满来了，不然不知他还会说些什么呢。”

我去给他倒一杯冰啤酒，他吃得更快了，吃完将打包盒往我手上一递，两只手还伸在那里，我只好认命拿纸巾来给他手，这时候苏悦生多乖多听话啊，简直像个小宝宝。可惜我没得意太久，就中场休息了。

苏悦生“嗯”了一声，意兴阑珊似的，说：“我会对她好的，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苏悦生嫌弃的把我胳膊拉下去：“学人家撒都不会。”

我忘了自己还胡说八了一些什么话，明明没喝酒，却跟喝醉了似的饶嘴饶，反正到后来我一时兴起，还着苏悦生他说我，他也没翻脸，但也不肯说，闹腾了一会儿，最后他拍了我几掌：“别发疯了，快睡吧。”

“我这一辈，算是完啦。”我语气特别轻松：“再过十年八年，我就收养个孤女——算了，也别害人家孤儿了，人家跟着清清白白的父母，比跟着我好多了。我还是孤老终吧。”

一样边看边吃。我心中大乐，恨不得拿手机拍下来，苏悦生会用手拿生煎包吃哦！吃得一手油哦！拍下来我一定可以勒索他终吧？

我哭到疲力尽然后睡着了，在梦里我梦见自己驾驶着一保时捷911，开在满是雾气的山上，那个地方非常的荒凉，非常的陌生，我将车开得飞快，我满心愤懑，不知是为什么，却一直那样将油门踩到底。在一个急弯车失控的飞去，撞在一棵树上，无数枝叶被震得哗哗直响，有叶掉落在我的额上，我知自己在血，到都是血，有人惊恐的叫着我的名字，我视线模糊，觉得那个人仿佛是程良。

苏悦生“哦”了一声，未置可否。我爬起来，认真的对他说：“你别误会，有一大屋人呢，齐全他们都在，我觉得不去也不太好，别人知了，还真以为有什么。其实我跟他才没有什么呢。”

“那说你喜我！”我退了一步，揪着他睡衣的带，一幅你不说我就不让你睡觉的劲。

“你今天真被旧情刺激大发了是么？”苏悦生真的放下脸来，字字句句都是诛心：“要发疯到一边儿疯去，你今年28岁又不是18岁，谁有功夫哄你玩儿？就算你只有18岁，也不捡个镜看看，哪个男人会喜你？”

我被他骂到泪漱漱的往下掉，他嫌恶的摔开我的手回房间睡觉去了，我蜷在被里，心里很讨厌自己这个样，却止不住想要放声大哭。

我想了想，决定对他说实话：“程良今天约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