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望着她，她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面，仿佛沉：“其实我也不是多事的人，我就是好奇，你竟然真的忘了。”

我犹豫了半秒钟，终于对他撒了谎：“是向晴，她不开心，找我来聊聊。”

我觉得也是，苏悦生知多不兴，又不是我特意去招惹苏太太，只不过是偶尔遇上，她非要拖我来喝咖啡，那我就奉陪好了。

我只好答应她。

我恭维她：“您也是。”

我本能的听从他的话，转过来，正好看见落地窗外苏悦生挂断电话，朝着我一笑，那笑容再熟悉不过，我却觉得心惊胆寒。服务生推开门，苏悦生走来，脸上的笑意愈加明显，我回看程慧，她也被吓了一似的，看着苏悦生。

苏太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仍旧是那样笑着，她说：“是啊，其实我闹不明白的是苏悦生，他就不怕你哪天突然想起来了？”

我手机在响，一闪一闪的名字，正是苏悦生，我吞了，对苏太太说：“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

“你没有那么重要。”苏悦生说起刻薄话来，简直像刀一样：“只是司机看到程慧，所以才打电话给我。教过你多少次了，你还不离她远一，哪天怎么死的你都不知！”

亲近的人才叫我“七巧”我不懂得苏太太为什么这样客气待我，苏家人都是两面派，笑递刀，腹剑。

咖啡厅里人很少，正适合谈话。苏太太只叫了一杯冰，倒是我要了一大杯拿铁。我不晓得该不该偷偷打电话向苏悦生汇报，正犹豫间苏太太已经笑：“我又不是老虎，难你怕我吃了你？”

苏悦生回过来，我看到他脸上讥讽般的笑，他说：“你什么都没忘，难不是吗？

我一时没回过神来，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啊？”了一声。

我们两个又说了一些客话，好像是阔别多年的朋友一般，最后我都觉得受不了了，苏太太这女人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永远不知她到底想要什么。等一杯拿铁都快喝完了，苏太太这才闲闲的说：“良回国了，而且婚期很近了，我不希望你节外生枝。”

“我也觉得你可怜的。”

几年不见，程慧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她据说比我大十余岁，但是看上去仿佛跟我同龄，气质优雅，见着我微微一怔，倒也并没有失态，反倒主动跟我打招呼：“七巧。”

程慧很仔细的打量我，然后说：“你气好很多。”

苏悦生不回答我，他连鞋都没换，转就要走，我扑上去拉住他：“苏悦生，你告诉我，我忘了什么了？”

了珠宝店我才知自己犯了大错，因为我看见程慧。

上车之后我才渐渐觉得害怕，苏悦生一句话也不说，他的司机素来沉默，只是安静的开车。我讪讪的问他：“你怎么会来？”

“别装了，转。”

我叹了气，顺着他的话，半假半真的抱怨：“你以后别害人家小姑娘了，看着太可怜了。”

“你现在还改行当心理医生了？”

路过也没有这么巧，他不答话，我突然明白过来，是我的司机打给他，我觉得愠怒，百般哑忍，一直忍到最后到家，上楼之后关上门，我才质问：“你竟然监视我？”

“有没有时间喝杯咖啡？”苏太太问我：“左近就有一家，好不好一起喝杯咖啡？”

“约了朋友吗？”

苏悦生压就没有理睬程慧，就像压不认识她一样，他只是对我说：“走吧。”

我讪笑：“您放心，我没有那个能力。”

“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程慧说话？”我问他：“程慧说我忘了，我忘了什么了？”

我只好乖乖去拿起包，跟着他走。

我心里有一奇怪的觉，像是在梦，又像是走熟了的路，突然迷失了方向，举也看不到太在哪里，手心里有的汗，我混说：“有些事还是忘记比较好。”

苏太太笑了笑，问：“苏悦生肯定不兴你见我，所以我就没有打扰过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咖啡厅。”

我匆匆跑到走廊里，苏悦生问我：“你在哪儿？”

苏太太微笑：“你的能力我还是知的，当初良为了你，要死要活，幸好最后你骗他，不然说不定现在是什么局面呢。”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意，心里已经厌倦了这样的谈话，我正寻思着要找个借买单走人，苏太太脸上的笑意却又了几分，她问：“听说你把原来的事都忘了，难是真的？”

我去珠宝店，女人没有安全的时候就钱，这是正当消费。

我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