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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2)

我每隔几年才去一次凉山,每次去,变化都大,原来不通车的村里通车了,原来只有一条街的镇有了好几家小超市。每次我都在心里想,不知我会不会遇上我自己的亲生父亲,或者遇见我素未谋面的外公外婆。

阿满没有太惊诧,反倒问我:“是不是有谁在背后捣鬼?最近这阵,我们麻烦是多的。”

阿满拿了一张纸条来,对我说:“幸好找着了,说你有天让拿了一瓶酒去‘听雨声’包厢,当时没签字,就打了个白条,事后也没补上。我去找的时候,库吓得都快哭了,真要丢了的话,他哪儿赔得起啊?你也是,自己定的制度自己不执行…”

其实从这天开始,濯有莲的事端已经渐渐平息下来,贺源滨没有再现,也没有计较那天晚上我放他鸽,风平狼静,好像一切都过无痕。清淡的生意渐渐重新好起来,夏季是我们营业的峰,因为天气,山里凉快,空气又好,只是夏季蚊虫太多,我们这里树木又密,每天傍晚时分,濯有莲就开始用药烟理蚊虫,一蓬蓬的黄药烟,好像《西游记》中的妖云。我在办公室的台上看着员工打药,山林沉郁,暮霭四起,烟雾蒸腾,我觉得自己好像黑山老妖一般,守着琼楼玉宇般的神仙府,手下有无数聂小倩似的人,谁知这一切又是不是幻境?

丝巾。在地中海的邮上,甲板上风太大,那条丝巾被风到海里去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断,就像是电影的蒙太奇镜,从我脑海中一晃而,一闪就不见了。

第一次去凉山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计划,所以路程艰辛,先飞到成都,然后再转火车,再换长途客车,最后山的通工,是三车。我寻到我妈曾经提过一次的那个小镇,但是没有人告诉我,这里曾经有个少女离家走,而我妈份证上的名字,据说早就已经改过。说来好笑,她的籍也是后来办理的,我连她最初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

Haut-Brion,这瓶酒价可不便宜,阿满又了一遍,还是少了一瓶。

当我觉得事情都已经过去的时候,于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四川。在四川有个叫凉山的地方,我去过好几次。我妈妈的家乡就是那个叫凉山的地方,我不知她是哪年哪月从大山里走来的,总之她来之后,一次也没有回去过,更别提带我回去了。一直到她过世之后,我才动了去凉山看一看的念

主人家觉得她手脚利索,所有家电教一遍就会,侍候大人孩用心,连主人家养的一只哈狗都喜她。过了一两个月,她忽然发现自己怀。那时候她不过十八岁,很多年后笑嘻嘻跟我说:“当时急得天天在河边走来走去,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人海茫茫的城市,我妈上只有七十多块钱,在小旅馆里住了几天,老板娘见她走投无路,怂恿她生意。我妈不肯,大着胆去了劳务市场,竟然找到一份保姆的活儿。

我知没法跟他说,于是恹恹地爬起来,说:“酒去吧。”

我打断阿满的话,我问他:“你觉得,我不这生意了,怎么样?”

我妈只跟我提过一次以前的事,家里给她订了一门亲事,但她看上了我爸,两个人私定终,所以她跟我爸一块儿逃走了。搭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了火车站,人特别多,她要去厕所,我爸带着她找到公厕,等她来,我爸就不知去哪里了,行李也不见了。我妈不敢去派所报案,怕被家里找回去,她一个年轻姑娘,从前最远也只去过一次县城。

我摇了摇,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如果真的有一分记忆失去,那么就让它失去好了,我从来不为失去的东西苦苦纠结,因为对过去念念不忘是太奢侈的事情,我哪有那资格。我跟阿满一起清红酒,每个人一个架去少了一瓶好年份的Chateau送

阿满去库的记录了,我坐在酒窖里歇气。折腾半晌,灰土脸的,所以我也懒得搬椅,就坐在地面上,背靠着那些价值连城的酒…一格一格的架让我的背很痛。我忽然对这样的生活觉得厌倦,十年了,锦衣玉,名车豪宅,最丰富的质我都有了,每次当我驾着跑车像一阵风似的卷过街,无数人羡慕嫉妒,我自己得意洋洋,可是我到底在图什么呢?

怪不得苏悦生说看着我烦,我看着自己也觉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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