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大约明白我无声的抗议，她微微冷笑，说：“既然他很认真，你让他过年的时候到家里来吃饭，你看他来不来。”

“那也得有让我手的理由啊。”苏悦生笑得还是那样不可测：“我这个人最讨厌白活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雪白牙齿闪闪亮，他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儿，我手缺人，这个地方是个朋友盘下来了，想找个人来代为持有，我答应替他找个人，我觉得你就合适的，你觉得呢？”

那时候苏悦生置可否，他问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遇上喜的人就要推倒他，这话好像是我从前说过。我跟苏悦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上过几回床可是也不算全然陌生，怎么样才能讨好他，我还是知一儿的。比如现在他全的绷都渐渐放松了，双手握着我的腰，很专心的在回应我的吻，唔，上次我吻他是什么时候？我都忘记了。

就像“訇”一声记忆的大门打开，往事如般涌来。

那时候我稀里糊涂，都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知代为持有是常见的手段，夜总会毕竟是捞偏门，有钱人不乐意自己面当法人，总得找个信得过的人来。

我重新四打量了几，老实说非常直观的受：“销金窟。”

苏悦生说到到，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很脆的让程慧不再折腾我妈。那段时间我很快乐，我跟程良也不怎么吵架，我妈的生意恢复正常财源。我自己的大学也混得不错，还在广播社团里被选为副会长。

我跟程良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好像就是那一年，快要过年了，我妈突然知了我仍旧在和程良往。她反应很激烈，决反对。

苏悦生反而十分轻松似的，他指了指包厢偌大的空间，问：“你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我不敢说我钱，怕他翻脸拿酒泼我，苏家人什么都不缺，更别说钱了。我鼓起勇气问：“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气苦极了，在本地人心目中，农历节是很重要的节日，一定要和家里人团聚的，程良的家人当然是他，所以他这样，也不能说错，但我还是觉得难过。

我把原话说给妈妈听，我妈又冷笑一声：“是啊，当然比你重要得多。他要是真你，无论如何会想办法，一天半天时间来一下，哪有不来的时间，只有不愿意应酬的人。”

我沉默不语，也许妈妈就是因为被我爸骗了，所以才觉得天下男人都不可信。

“你不是讨厌程慧吗？”

“认真？”我妈冷笑：“哪个男人开的时候不是甜言语，哄得你相信他真要和你一生一世？”

那时候我年轻，觉得这确实没多大事儿，背着我妈我自己就答应了。

不，我并没有忘记，我恍惚里突然想起来，上次我吻他，是因为他送了我一朵玫瑰。那些儿从遥远的比利时运来，在晶瓶里，他来一朵，替我簪在鬓间。

我的名字写在本城最大的一间餐饮娱乐公司营业执照上，我成了“钻石豪门”的老板——名义上的。

我赌气立刻给程良打了个电话，让他过年的时候来家里吃饭，他有些为难的说，过年期间他得陪去澳大利亚度假。

苏悦生反问我：“你猜猜看？”

大约是最亲密最信任的妈妈，都不看好我的这段恋情，让我心里没了底气，有些说不的恐慌。

我那时候毕竟年纪小，对她的话一儿也听不去，我妈很生气：“你和他最后能怎么样？别以为现在年轻可以什么都不考虑。他跟你不过玩玩罢了，但女人一旦走错了路，要回就太难了。”

我仿佛回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夜总会——钻石豪门，我站在包厢里，空气中有甜腻的香味，洋酒的酒气，果盘的甜香，还有陌生的，我说不上来的气味，后来才知那是雪茄燃烧的香气。

吻得很用力，他闭着的双也被我撬开了，唔，要是我再一儿就好了，我就可以推倒他。

我非常反：“我和程良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良他这个人很认真，他是认真和我谈恋的。”

我猜不到，心里直打鼓，说不来为什么自己会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