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循例问了我们几个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们是否是自愿结婚？”

他把材料都从我手里拿走：“你别了，反正我有办法。”

康雅云把我们的照片贴到打印好的结婚证上，然后拿下来盖钢印，正在这时候，她突然停下来，重新又拿起我的份证，仔细看了看，问我：“你是1986年生？”

走婚姻登记，苏悦生的脸简直跟暴雨前夕的天一样难看，我安他：“明年再来就是了。”

我了，康雅云说：“没满二十周岁，不能登记结婚。”

到了我们。主持登记的是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几岁，白白净净的一张脸，梳着尾辫着镜，说话和气的。我看了她的工作牌，她叫“康雅云”越是张我越是注意这无关的细节，我想的是，这个人发给我们俩结婚证，多么重要的一个人，虽然素不相识，但我一定要知她的名字。

“不合法你想什么办法？”

我和苏悦生都傻了，康雅云直拍，一脸庆幸地说：“差没注意犯了大错，哎，你们俩也真是的…”她正了正脸，对我们说“婚姻法规定，男方得二十二周岁，女方得二十周岁，才符合婚姻登记条件。”

趁我们放校庆假，苏悦生还带我去了一趟北海。机票酒店是他早就预定好的，原来打算领证之后给我惊喜度月。结果结婚证没有拿到，但他还是死赖脸让我陪他一起去，就算是度假。他喜雪，我之前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那样喜雪，我甚至学会了驾驶雪地托，每天开着雪地托，在雪上横冲直撞，摔了也不怕，反正摔不痛，再爬起来就是了。我们在北海住了好多天，天来了，这里已经是淡季，人非常少。酒店坐落在山，房间的落地玻璃面朝着太平洋。世界那样广袤而寂静，到都是茫茫的白雪，更远是悠远蔓延

“得她本人回答。”

苏悦生这时候才松了气似的，转过脸来朝我一笑，我今天才知，原来苏悦生真正笑开的时候，嘴角会有一特别浅的笑涡，像酒窝似的，以前都没见过他这样笑过。

那时候过日，真是有稀里糊涂，可是很甜。两个人天台你在一块儿都不觉得腻，每天都很短暂，每天都很漫长，每天我的时间都被分成两分，一分是在学校里，没有苏悦生；另一分是在家里，有苏悦生。

苏悦生答得特别快：“是。她也是。”

苏悦生茫然地看着我，我也茫然地看着他，最后还是我接过证件和登记材料。康雅云大约是怕我们着急，所以特意拿了一本《婚姻法》送给我们，说：“回去学习学习，得到合法年龄才能登记，你们明年再来吧。”

有苏悦生的那分生活，多么充实喜悦。他那么挑的人，我的饭都能面不改吃下去，还违心地夸好吃，哄着我好下一顿。偶尔他也自己下厨房，给我西式的菜肴。我们像一对鸽，每天除了玩，就是吃。

“不行，我找人想办法。”

我们在年轻的时候，都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信心，总觉得自己有办法得到想要的一切，那时候，苏悦生是如此，我亦是如此。我们都对前路信心满满，以至于太过于纠结一些琐碎的细节，反倒不觉得未来会有任何问题。

虽然并没有能够拿到结婚证，可是结婚已经成了十分笃定的事情，我终于从学校里搬来，住苏悦生的房，那里成了我们甜的小家。以前没觉得，和苏悦生一起住才觉得原来自己有这么多东西，苏悦生又特别给我买东西，衣服，鞋，化妆品，很快偌大的房都被得满满当当。

我定了定神，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