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直到佣人送早点进来，我还在纳闷，怎么自己竟然会同意留下来。看着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我把我的决定归究于刚才两人靠得太近——因为太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真实的gan受他shen上的气息，所以，一时tou脑不清醒，才会答应和他一起吃早餐。

他微垂着yan，动作一如往常的优雅，似乎在很用心地品尝厨师熬制的ji粥。我也默默地任由粥的mei味刺激着味lei，心里却有zhong说不chu的gan觉。

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和他一起对坐着吃饭了。我坐在床边，他半躺着，yang光洒进暖se调的房内，虽安静，却又有说不chu的暧昧和难得的温馨。

“我下周会飞去纽约。你呢？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卫非放下碗，抬yan问dao。

“还不一定。”

“那，后天你有时间吗？”

“后天？不知dao。”我将托盘放回床tou柜上。

“怎么？”

“没事。”他撑着床沿稍微坐起一点，刚想再说什么，床tou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该走了。”我站起来。

“…嗯。”他想了想后，点点tou，没立刻接电话，而是先an下呼叫铃。

“关于之前那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在佣人带我chu门之前，他突然再次说dao。

我回tou看着他格外专注认真的yan神，轻得不能再轻地点了点tou。

“怎么样？”我一进门，米儿便迎了上来，满脸关心“你该不会又和卫非吵架了吧？”

“没。”我踢掉鞋子，爬上床躺着。

“…我什么时候跟他吵架了？”我白了她一yan，因为她的那个“又”字说得格外重。

“好好好！算我用错了词。”米儿也跟着在我shen边躺下“但是，虽然我没看见，我也敢肯定，你每次都不会给他好脸se！”

我拉上被子，不理她。

“…小晚。”片刻后，她开口叫我，声音很低很轻。

“…你有没有觉得，你在伤害他…”

“虽然我没亲yan见到你和他相chu1的情景，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知dao，你一定是冷言冷语的…”她拉开我蒙在脸上的被子，用很认真的yan神看我“你知不知dao，当人们用那zhong方式说话的时候，其实是很伤人的，尤其，是对一个爱你的人。”

“他爱我…那也只是从前的事了。”我闭上yan睛，不去与她对视，心绪却因为她的话而翻gun。

“你又何必这样说呢…他爱你，这任谁都看得chu来。你知dao，为什么你回来后不久，就在你家楼下遇见了他吗？”

我睁开yan睛看她：“是你告诉他的？”可是我记得当时问米儿，她否认了。

她jian决地摇tou：“当然不是我。…其实，你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在下班后叫司机开车去你家楼下。…”

“为什么！”我问了个傻问题。其实是因为太惊讶，没想到，他会zuochu这zhong举动！

“不知dao。”米儿摇tou“这也是我后来问他的司机，才晓得的。但我知dao，如果换作是我，只有当我很想念一个人的时候，才会经常去他曾经住过的地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够gan觉和他更贴近…甚至，期盼某一天，熟悉的窗口重新亮起灯，幻想他又突然chu现在面前…”

米儿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着，很轻，却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敲击着我的心。我无声地抓着被角，闭上yan，卫非清俊的脸清晰无比地浮现在yan前。

虽然一直都知dao，他对我，应该还有gan情。但此刻，由米儿口中说chu来，心中竟腾起另一zhong异样的gan觉。

想念…卫非在我离开的这两年中，也是报着这zhong心情，在我家楼下等我吗？

心中突然有一块角落变得很柔ruan，不知是因为米儿ganxing的话，还是因为那个蕴han着甜mimei好的词，或者，仅仅是因为，是“他”在“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