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G”店门口用黑色的瓦片做了一个古旧的歇山顶屋檐,窗户也是木制的,透过玻璃珠窗帘,人们隐约可以看到店里面,长脚玻璃瓶摆满了整面墙。
童曈站在花店的台阶上,盯着那盆吊在招牌下的吊兰。它看起来近期被修剪过。童曈想,如果让它长下去的话,是不是会爬满整个花店?这时,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童曈!”
这个声音吓了她一跳——真是倒霉!
冤家路窄!童曈一转头就看到了陆希臣。
她往花店里走时,陆希臣也跟了过来。
她拂开门边的玻璃珠帘子,珠子哗啦啦地撞到了玻璃门,又反弹回来,差一点打到他的脸上——陆希臣轻轻地用手挡过去,童曈在心里偷笑起来。
陆希臣穿着很宽松的白色棉T恤,青色的裤子,身上有着沐浴后的香气。在外人看来,他的身上散发着优雅的贵族气息。童曈心里想,可惜在这样骗人的外表下面,是冷酷、暴躁和无知。是的,他无知到随意拿着“无知”这两个字到处使用!
花店里植物的清新气息扑鼻而来。灯光照在玻璃瓶子上,折射出钻石一样亮晶晶的光。童曈站在放瓶子的架子旁,抬头看摆在顶端的一只花瓶。黄色的灯光透进蓝色的玻璃里,看上去很漂亮。
陆希臣顺着她的视线一直看过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童曈注意到旁边有一个水晶球,密封的空间里有一条红色的小鱼在懒洋洋地摆着尾巴游动。她感到有点惊讶,说:“咦,这条鱼是活的?”
陆希臣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真的很无知啊”然后他像是对着空气说:“在制造这个水晶球时,里面已经放了鱼所需的氧气和食物。鱼是活不长的。”
他对花店的老板说:“帮我包一束ju花,还有那个水晶球。”
童曈问:“好端端地,你买ju花干什么?”
陆希臣冷淡地说:“关你什么事?”
童曈没出声,而是在心里说,谁爱管你的破事!她刚走到台阶上,陆希臣就抱着花出来了。
“等等!”他突然追上来,挡在了她面前。童曈心里涌出一阵恐惧,猛地后退了一步,她穿着六公分高的高跟鞋,鞋跟一扭,她没站稳,向后倒去…
他向她伸出了手。
童曈立刻感到发慌,于是做了一个很凶的表情来回敬他。显然陆希臣知道了她的想法,于是退后了一步。她在躲躲闪闪中,鞋跟又是一扭。她竭尽全力往前稳住重心,结果却弄巧成拙——她从台阶上栽了下来,很狼狈地倒在了地上,旁边是花店一堆未清理的垃圾。
童曈生气地想,陆希臣!我上辈子欠了你吗?
她迅速地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再试着跺了跺脚,发现她的鞋跟都已经断了。
陆希臣忍着笑意,说:“不用行此大礼。”他们的目光交错,他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她,说“你笨手笨脚,摔得还真难看,你没感觉到自己的眼角有碎屑贴在上面吗?还有,背后还有根丝带。”
童曈手忙脚乱地清理着身上的东西,他在旁边指点着,忽然认真地说:“我看得出,你讨厌我。”
有一只肥肥的虎斑猫飞快地经过柜台,呜呜地叫了一声,他们一齐向它看了过去。童曈望着猫的背影说:“不敢!主编大人。”
陆希臣沉默了一下,说:“你放心,我并不讨厌你。我也没想过要故意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