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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发结罗:街角的祝福(2/3)

他吐了烟,说,生命并不是为所为,有时候我们的承担要大于接受,我和你母亲的不同在于,我信奉这一,而你的母亲不信奉,是她不要我。

老原来不是慢慢累积的事,而是一瞬间的事,像被闪电击中一样。我几乎有恨我的母亲,那个叫张若曦的女人。

的女,但那很难,又不屑于找一个寻常女敷衍。于是来来去去,始终是一个人看书,一个人洗澡,一个人睡觉。

后来他们的生活宽裕起来,父亲抱着母亲了结婚礼堂。我生之后,母亲给我取名叫张矜,青青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至今,多么典雅的情。

我看过母亲的文章,她用这样的文字来形容她和父亲之间的情:看到他因为难过而仰起的侧面,我的心里无限苍凉,多么英俊的男人呵,我悲怆的泪蹁跹如蝶,那一刻,我突然下定决心:我要成为一棵树,一旦扎下就绝不再挪动,哪怕枯至死,哪怕我的从此再也不能回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没有多少钱,靠父亲来养家,母亲偶尔也写文字来补贴家用。他们很开心,因为母亲一直想要一个温的家,不一定是大房,想要一个她的男人,夜夜搂着她睡,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握着她的手。

一天一天,秋天逝过去,不再回,招引了漫漫的暗紫密云。法国梧桐又凋零了,一片一片如零碎的心。

而今,我长大了,终于能看懂人世的时候,却看见母亲的如同她所写的那样,再也不能回

以沫是那,越是的女,越是不想随意地去碰她,看着喜的女,就如同看着雨后落地纷纷的白,不忍靠近。是有这样的珍惜的距离。在享受着晴朗天气的时候,在光之下仰起脸闭上睛,心有喜却并不惊动。所以他的,亦只是稀薄,并且缓慢。

我的母亲不可能选择他,我的母亲是异类,她喜丰盛而烈的生活,在隙里爬行,背井离乡,野叛逆,随时毒辣的让人眩。许多男人懂得欣赏,但是他们无力承担,以沫亦不例外。他需要的是一个吃饭的时候背得笔直,坐的时候双并拢微微倾斜,懂得如何打领带熨衣服,席宴会的时候懂得如何使自己看起来贵典雅、华而不艳的女人。他不会允许我的母亲光脚穿球鞋,累了就坐在地上,边写作边烟,去旅游一去就是半年。所以我的母亲离开了他,跟着他最好的朋友文依帆走了,因为他是比她更为丰盛烈的人。

父亲狱之后,因为找不到新工作,脾气变得很坏。他和母亲吵架,摔东西,拼命厮打,然后抱痛哭。他原也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大、英俊,年纪轻轻的就爬到了极的位置上。如果不发生那次致命的事故,他也许亦前途无量,和母亲一起慢慢变老,成为大家羡慕的一对璧人。

住他的指间说,事实证明,她错了,你比我的父亲优秀几百倍。

我问他,你是否过我母亲,抑或是她过你。

他的眶微微红,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怎么留?心的动似一碗慢煎的药,那苦味慢慢地从他的心里熬来。那一瞬间,我发现,他老了。

母亲曾说,当她上父亲之后,她的心便低低的,低到尘埃里去了。她原是多么的骄傲,谁知栽在他手上。他们必定结结实实地过,我看过他们以前的照片,父亲搂着小的母亲,实实在在地笑,被幸福填满的实在。

我十五岁生日那天,她了我最喜吃的糖醋排骨,给了我龙以沫的地址和电话,我只是以为她又要远行。哪知半夜的时候她从五楼了下去,

父亲很少开说话,只是怔怔地站在梧桐树下,看叶落看叶长,心如止,无限苍凉。不过两年他就老了,他醒了他睡了,自己都不知,只一睡如死,好死不如赖着活,他又活了。桃还只是三千尺,他却无底,无穷无尽,无晨无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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