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后面砰的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摔下来。
“谁?”音琪非常警觉,问了一句。
音琪站着听了一会,一切又恢复安静。她想到是晚上一个人在教堂里,又没开灯,可能是自己太敏感。刚准备推门出去,圣坛后面又传出噏噏嗦嗦的声音。
躺在后面的明浚感觉教堂又便得通明透亮的了。
音琪回头望了望十字架,用力咽了咽口水,往圣坛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默念着:“主会赐福为善的人。主会赐福为善的人。主会赐福为善的人。主会赐福为善的人…”
那细碎的声音好象真的是从圣坛后面传来的。音琪轻轻走到厚布帘那里,想着可能是老鼠,不过,教堂的老鼠应该叫圣鼠吧。这样想着,音琪用力猛地掀开那块布,没有听到圣鼠的脚步声,桌边的阴影里好箱横躺着一个人。
“谁?”音琪下意识捏紧包,脑海里想着该不该将脚上的一只鞋举过头顶。
“对不起…”
听到对方的声音很虚弱,音琪才放松一些,抬手拉了一下墙边的线,小礼拜堂的灯亮了。
在明亮光线下看清彼此的两个人,有一瞬间都忘记自己应该作出什么反应才好。过了那一秒,望着音琪那张吃惊的脸的明浚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躺在地上的模样,连忙转身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音琪着急的扔下手中的包,弯腰俯身下来用手去试探着碰触他额头上、嘴角的伤。
因为疼痛,他本能地躲开,避开温和焦急的目光。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子?有人追杀你?”音琪说着望望后面教堂的大门。
“你走吧。”明浚的声音冷冷的。
“在上帝面前叫我扔下有难的人不管不顾,你到底存什么心?”
“关你什么事?即使打架又怎么样?跟你没关系!”
“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那天,他看见你那样做了…当我在岛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你背我回去,他全看见了。”望着眼前满身沾有血迹的明浚,音琪望着教堂穹顶上的壁画,眼里浸满了亮亮的泪花。
“…”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狼狈样子的明浚将身体侧过去,将背对着音琪。
“白痴,笨蛋。”音琪一边从包里取纸绢,一边小声用汉语对着他的后背说话。
“你在岛上也是说这句,是什么?说我吗?”
“你和人打架?为什么?”
音琪俯身用纸绢去擦他额头上的伤口,她将纸绢换了一面擦颧骨边上的小口子。一会又将手中脏了的纸绢扔到边上,重新抽出一张新的,用来拭他嘴角的污血…
那么近,她说话时微弱的吐吸,也许上次洗衣服时残留在衣服纱隙间的木瓜皂香,如清晨的潮汐推禳着他的整个意识。
将原本望着她的眼睛闭上,明浚试着躲开这温情脉脉的海狼。
嘴角的血迹因为太干,纸绢无法擦去,音琪将包里平时用来湿润脸上皮肤的纯净水拿出来喷了一点在纸绢上,这样,就很好擦拭了。
凉凉的纸绢一碰到嘴角,他愣了一下,眼睛猛的睁开。看见音琪正望着自己笑“怎么?有点疼吧,以后别再跟人打架了,你那么会说故事,什么事用说都可以的,不是吗?”她说着又在纸绢上喷了点水,接着为他擦拭嘴角的血迹。
“这是什么?”
“这个?”音琪摇了摇手中的瓶子,又看看眼前的明浚,神秘的说:“平安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