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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暗夜的鼓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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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暗夜的鼓手

作者:沙莎

我是格想,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游走于这个城市的任何角落。这是个临江的繁华都市,傍晚的时候霓虹闪烁,照亮了整个夜晚的星空。然而我一直想知dao,她安眠的时候会是怎样?是不是一如她的名字S那样的蜿蜒暧昧,映透着累累的伤痕。

傍晚的时候,喜huan双手cha口袋,沿着江边漫步。江面如一匹cu鄙的被rou搓的泛chu苍白的旧牙黄祚麻丝绸,不见波痕地向前划去。chaoshi的空气扑涌着,苍涩而甘洌。总是试图很好地隐匿自己的双手,不让手指逃遁chu来。我知dao,一旦她们清晰地呈现在炽热的yang光下,便会不自觉地踏着这个城市落下的灰尘,在空气里舞蹈。我想我还没有告诉过你,我曾经是个鼓手,在liu转jiao错的鼓点中晃过了疯狂的发狠的青chun。然而只是曾经。

有时候我不知dao执著究竟是多久,永远到底有多远。看着朔其从遥远的彼岸寄来的信,连同笑容温和的照片,脑子里闪现的却依然是他与鼓相伴的画面和充满爱抚的yan神。如今朔其也已经放弃了鼓手的天职,开始潜心阅读着生活的质朴。

那时候,应该是什么时候呢,我刚搬到芒的那阵子。记得自己常常把它写成茫的,茫然的茫,一如当时的心情。收拾好屋子后外面已是灯火辉煌了,这应该是个喧嚣的城市。于是决定到chu1走走,顺便去超市买些东西。我是个随yu而安的人,过着颠簸liu离的生活,骨子里慵懒的因子却被淡漠的表情掩饰得不lou声se。恍然忆起那次告别时小夜和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格想,你给我的gan觉总是忙且茫。我想是的。

小夜的chu现,如同朔其,亦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bu分。朔其说,有些人注定要相遇。我一直相信,朔其是当之无愧的优秀鼓手,他秉承了鼓特有的灵xing,大多时候沉默,然而偶尔简单的言语却相当有dong察力。就如同我们的相识。

我从超市里提着两大包东西chu来,又钻进了地下过dao。黑se的过dao里回声很大,能清晰得听到汽车从上面驶过的声音,chao水般生动。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撞翻在地上,胳膊生疼,我将另一只手腾chu来,抚摸着被撞的胳膊。看清了,是一群穿着宽大衣ku的年轻人,蜂拥着从shen边呼啸而过,手里还提着小桶,或夹带着些招贴画样的东西。后面跟着一位臂膀上系着红袖章的老人,气chuan吁吁地喊着,臭小子,你们给我站住,一点社会公德都不讲,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往墙上luan贴东西…奔跑的人群中断续地传来对不起。老人见追不上了,索xing停了下来,将手里的东西都丢进旁边的垃圾篓就转shen走开了。

我走近废纸堆,挑chu那些rou成团的东西,稀落的行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摊开来,目光刹那间定住,是关于乐队演chu的海报。全黑的背景se,经过电脑特效chu1理的乐队照片,设计得相当jing1致,还拥有一个特别的名字,最后的mei丽。刚才的那些年轻人应该就是乐队的成员吧,我暗自揣度着,然后我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那个鼓手,隐忍的yan神,某zhong似乎已久远的情愫被牵动了。我小心地重复着演chu的名字,最后的mei丽,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演chu,然而也是最jing1彩的呢。我轻轻地抚摸着海报,心里掀起一阵小小的兴奋。我要去看的。

一直以来我都期待自己可以成为一个chuse的鼓手,意图把所有的huan愉和懊恼甚至于那些细腻的零碎的gan情通过敲击的鼓点宣xiechu来。十二岁那年,第一次chu2摸爵士鼓,然后疯狂地爱上她。小孩子总是把自己的信仰看得很神圣,然而每次的执著都是要付chu代价的。我开始把早餐费和零hua钱省下来,为的是去大学的礼堂里看一些难得的演chu,有时候会踮着脚尖趴在窗口看,也开始逐渐地翘掉一些无关jin要的课。母亲讨厌我这个癖好,她手持pi鞭将我的手臂chouchu了累累的伤痕,我看见黑se的夜幕不断地裂chu伤口,一向慈祥的父亲也只是在旁边xi烟,叹息。我想他们对我是失望透ding了。

母亲每次骂我的时候,我都会躲进自己的房间,然后钻进衣橱,抱jin双膝,听CD里起伏的鼓声。那会让我觉得安然。从来不让自己的yan泪在父母的面前liu下来,那意味着我的ruan弱。你知dao的,我一直是无所畏惧的样子,从来就是。我甚至于相信我把yan泪弄丢了。

母亲最终还是下了死命令,那天我因为学校演chu回来晚了。她摔碎了手中的杯子,夹杂着满地的裂损的磁带和划碎的CD。你要是再碰那玩意儿,就别再回这个家。

我看着一地的碎片,父母的表情开始变得模糊。我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的肌肤再受任何伤害,所以决然地选择离开。那一整夜我反复地收拾着行李,然后透过门feng看那些细小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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