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遇饥荒，你手上只有一块面饼，你一定会将分给最需要帮助的老弱病残，然后自己饿死。”

“那个…”她不好意思地搔搔下。“跟凶手无关啦，我本来要往右边去，但…唉，都怪你，非限定时间不可，我只好加快脚步，一个不小心…就走错路了。”迷踪步的最大缺，便是迷人亦迷己。

“是凶手故布疑阵吗？”若是他们的追踪已被发现，那就麻烦了。

“十天吧！”想了想，她说。“只要不下雨，对方走的方向又没变，我有把握十日内追到他。”

“如果你真的要帮忙，就应该先把自己顾好，再凭你的本事去找更多的，救更多的人。在山里，野兽都懂得这样，放弃病残的，保存实力，熬过寒冬，再聚族群。”

＊＊＊＊＊＊＊＊＊

“姑娘看，几日才能确定凶手的位置？”

他怔仲着，不知该说什么，限时追凶本是为她好，但此刻看来，好心却办了坏事。

莫离跟着骆冰儿在山林里飞掠，越跑，底疑惑越。

“抱歉，在下唐突了。”低垂的眸中的忧虑，衬着他清俊的容颜也染着秋意般的萧索。“事关姑娘命，不能等闲视之，在下想，那童姓男既能为姑娘治病，必定擅长医术，这也许是个寻找的好方向。”

“别想啦！我们直接追，也许明天就能追到呢！你现在的烦恼都是多余的。”她安步当车往右边去，不敢再贪快使轻功，怕绕一辈也绕不到正确方向。

砰，后又是一阵撞击声。

但他们依然什么也没找到。真的是飞禽吗？连续两次，那也太巧了。

“骆姑娘，这地方我们刚才好像找过了？”

她吓一。“么这么大声？”

“你的睛告诉我，你很痛苦，没有求生意志。”

“什么？”

“一个月太久了。”若耽误到她寻医，他万死难辞其咎。“姑娘能否定下一个确切日期？”

“你看错了。”他侧过，膛起伏着，纷杂的思绪纠结如丝，本不可能厘得清，不如放任它缠绵，永远不解才好。“你还是快搜寻凶手的踪迹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一天找不到，就找两天喽！”反正她的目标也不知在哪里？想到要找童姓男，她就痛。

不注意，随时可能成为阎罗座上宾。

但想起那些枉死的人，他又于心难安。放任一个残忍凶手在山里晃，会害死多少无辜生命？

他窒了下。“话不是这么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见危难，岂忍袖手？”

就让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吧！

有理吗？那太残忍了，但没理吗？似乎又隐隐合乎天。不知怎地，他想起了于志宁，总是苦婆心劝他，珍惜有用，才能为国家、为百姓更多的事，动不动就死谏不是一个好御史，谏言陛下听不去，死了也是白死。

他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你胡说什么？”

“不知，三、五天至一个月都有可能。毕竟是我们追着人家跑，对方会往何去、用什么办法过去？都不是我能预料的，一切看运气。”

他挣扎着，十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麻烦的是，有关童姓男的线索太少，必然得费大把时间搜寻，是不是乾脆放弃追凶，直接下山？

“大我之前没有小我，如同正义之前不讲私情是一样的。”

“我师父说，人要先顾好自己，再去别人的事，你刚好相反。”

他们都是为他好。但是…他伸手摸了摸那几乎划破膛的伤，已经疼到麻木。是谁挥下那一剑？他不晓得…不，与其说不知，不如说他不想查事情真相，怕结果太残酷，反而更伤人。

“你是个自的人。”

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一清风拂过心，像是可以涤尽世间一切尘污，他郁闷的心也放松了，随着她的脚步前行，心中已有决定，

“不行！”他突然大喝。

“喂！”突然，她纤指着他的肩。“你这么拚命，该不会是故意想找死吧？”

这次，莫离和骆冰儿没有犹豫，循着声音追去。

“咦？”她煞住步伐。“对耶，又绕回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