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深深印在他脑中,没想到那个他认为奇怪的名字竟然是皇族所有,而那件唯一的信物,正好在他的身上。
当下,他便动了邪念,决定假冒早已夭折死亡的永琅。倘若成功了,他不但可以轻轻松松地远离江南进京,说不定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打定主意后,他想尽办法接近随扈,没想到上天助他一臂之力,竟让他意外见到了永琅的生父…允禧。
接着的父子相认戏码,他演得极为成功。当他终于顺利住进了王府,躺在这张华丽的离花木床上时,乾隆皇帝的那番话忽然跃进他脑中…
冒充王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欺君大罪。
他这一把是赌得太大了,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反正他也没有九族可诛,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了,要命就是一条,没什么可怕的。然而,如果一切顺利,没有被揭穿身分,那么他的命运将彻底翻转了,怎么说他都相信自己赌得很值得。就算王府里那些假额娘、假弟妹们不接受他,他也丝毫无所谓,反正他要的从来不是感情,他真正在乎的是能不能拥有荣华富贵的生活,让他从此不用再颠沛流离。
“大阿哥,王爷请您到前厅用晚膳。”
门外响起小丫环如燕的轻唤声。
“你去回禀王爷,说我身体不适,可能是水土不服,没办法去了。”他慢慢将长命锁和宝珠收入玉匣内。
“是。”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出声唤道:“我不去吃饭,你仔细看看福晋有何反应,回来告诉我。”
“是。”
听如燕的脚步声走远,他不禁在心中冷笑。
不和“家人”一道吃饭并不是他害怕看见福晋那张晚娘脸孔,而是有心想试探她对自己的忍耐限度。倘若她不在乎,表示她根本无惧于他的存在,也意味着或许愿意试着接纳他,那么他就会安安分分地住在府里,不玩花样,与这些假亲人们和平共处。不过,福晋要是震怒了,并且在王爷面前敷落他的不是,那就表示她非常在乎他,在乎到将来有可能想尽办法都会把他赶出王府去,那么,为了保住自己在王府里的地位,他势必得倾全力对付她,看看鹿死谁手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如燕捧着一篮食盒回来。
“大阿哥,这是四格格亲自给主子装的饭菜,主子要不要起来吃一点?”
“四格格?”永琅微愕地坐起身。“你是说月音吗?”
“是呀!四格格听说主子身体不适,很担心呢,吩咐奴才一定要请主子勉强吃一点东西再休息。”如燕边说边把食盒一一摆好在桌上。虽然如燕才十三岁,但已经被训练得手脚俐落了。
永琅看了眼桌上的菜肴,冷笑。这小姑娘倒是很认真地在“补偿”他呀!
“对了,四格格还吩咐奴才把这个小人偶交给主子爷。”说着,如燕从怀里取出一个掌心大的布人偶,双手呈上。
永琅皱眉看着孩童模样的可爱人偶,肚子鼓得大大的,胸腹上还绣两个字。童年时,如虚长老教过他识字,但离开“虎跑寺”后,他就没有碰过书本、写过字了。不过,人偶上绣的“欢快”两个字,他碰巧识得。
想像着月音用温柔的嗓音对他说着“欢快”的模样,他的心底竟泛起了奇异的騒动。
“这小人偶是从哪儿来的?”他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捏住小人偶的肚腹。
“是四格格亲手缝的。”如燕笑答。“四格格手巧得很,能用丝线绣出一幅山水画,缝个小人偶对她来说简单着呢,用不着一个时辰就能缝一个出来。”
永琅低声哼笑。原来只是她随手缝出来的小玩意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