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燕蕴诗暗暗吃了一惊，因为她忽然发现三年的时光不仅不能使她对他的消磨半分，更让这份意地镌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的心随时被那份钻心的疼痛警醒，叫她一刻都不能或忘。

又过片刻，他再度回首冲她一笑，然后照她上打量一番，赞：“燕二，你穿这很漂亮！”

既然这么多的人都持是她患病，那么，比起选择“所有的人都在欺骗她”她宁愿选择“自己真的是病了”

一人背对房门坐在她的门前抚琴而歌。虽是男声，唱来亦不比女少了悲切，反而多了几分婉叹。

“柳公？”她讶然。

“你…说什么？”燕蕴诗屏住了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燕二的命。”她喜极而泣。

燕蕴诗觉得心一颤，以袖掩，中泛起泪。

“长相思，久离别。”她长叹一声，迈门槛，忘了上还穿着大红嫁衣。

原

琴声。

他又轻唤了几声，转回看着前披着大红嫁衣的女，中二指一拨琴弦，柔声：“这是我俩缘分的开始，我不会忘了你，一生一世也不会！”

她侧耳倾听“怎么会有琴声？”心中有些奇怪，却一时间想不起哪里奇怪来。

“燕二…”他向她挤了挤睛，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尾音拉得长长的，声音和琴音一样富有韵味。

其实就这么一小会儿，她几乎就相信了，相信是自己病得太严重了，所以才产生幻觉。

若这一切仍然是宋襄的幻术，那么她好谢宋襄！

“三年前一念之差，让你离我而去，让我整整痛苦了三年！”

因为这个一辈坏事的人终于了一件好事。至少，让她得到了所，她摸着床那袭艳红的嫁衣痴痴地想。然后，她起将它披起，走到妆台跟前，青铜镜影里的女羞带怯，容艳若。她伸手摸了摸脸颊，脸上的温度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再真实不过了。

他用沙哑的嗓音向她诉说着离别相思，拥着她似拥着一件失得复得的奇珍。笑盈盈地握着她的手，轻轻将她的手到那琴的琴山上，：“诗，你就像是这把琴的琴山。一把好琴，若是没了琴山纵有世上最好的丝弦也难成调，我这个琴痴如果没了你，想必今后的人生也平淡无趣得很。”

“长相思，久离别，人之远如雨绝。独延伫，心中结，望云去去远，望鸟鸟飞灭。空望终若斯，珠泪不能雪。”

哪里有吴湘儿？哪里有尹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和那个矢志不渝她的柳江南。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变过。他和三年前一样，只我一个人。我为什么要生这样的病，又为什么了这样一个怪涎的梦呢？”

她是这个世上唯一值得他柳江南付真的女人。而值得庆幸的是：她现在终于可以摒弃成见不以他的份为念，专心只他一人。

“燕二、燕二、燕二…”他再次轻唤，底胶凝着一片情。

那人闻声回首，淡然一笑，然而手下并不停歇，复转向古琴，仰首闭目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中，仿佛这世间除了琴声再没有什么值得他陶醉的事。

“我病了！”她摇叹息，自嘲地拍拍自己的脸，笑“果然是我病了！

“你说什么？你叫我燕二？”听到他的话，她顾不得害羞。自从那日他将自己是刘钧义的份告诉她后，她已经三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快步走到门前“霍”地拉开门，一个熟悉的影顿时印上帘。

琴声骤停。柳江南双手抚住琴弦，余音仍在指尖袅绕不散。

她静静地伫立在门边倾听他的琴声。那凄婉的琴音和歌声淌在院里。它渗人的脾胃，用音乐特有的方式传递着情，仿佛是一份可以摧肝断、化骨噬髓的摄魂葯。而听者，本不必通晓音律，只需静静倾听就能调动起上所有的情绪，随之泪飞作雨，泣血悲鸣。偏他又把那首曲复唱一遍，漫说燕蕴诗，纵是铮铮铁血男儿只怕也会不期然落下柔情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