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理解自己怪异举动的背后理由,更没想过横在胸口的、醋酸泛过的酸涩组成因子为何。
并躺在床上,两人都保持沉默。
对以珂而言,感觉很奇怪,说讨厌?不是,说喜欢,又别扭得说不上来,尤其在小乔警告过她,他将和女友步入礼堂之后。
纬翔也不好受,房间不大,摆不下Kingsize的床铺,平时一个人躺,将就将就,现在躺两个人,而且身旁还是个小女生,一不小心翻身,怕会将她压扁。
他还能怎么办,带她回家?
巷子淹水了,车子开不过去,而这种台风夜愿意冒生命危险的计程车司机不多。如果予璇的阿航哥、书青的Dam别出现,或者能让以珂同她们挤一挤,但没办法,法律规定所有女生在台风夜一定要男友相伴才行,所以,唉…
让以珂睡客厅?别傻了,公寓里有只会流口水的双脚兽,他怎敢让以珂落单!
“小恩适应不坏,陈太太说老师涸其奖她。”以珂找来话题乱哈拉,稍稍驱逐彼此的尴尬。
“嗯,上星期学校举办班亲会,我去了。”手臂贴上她的,毕竟是女孩子,纤细柔软得引人遐想。
他去参加班亲会?不会吧,他那么忙。
“你怎么…有空?”半侧身,她问。
“不是亲自去的,当时我正在开会,我让员工带电脑去拍录班亲会的过程。”他也侧过身,同她面对面。
“真先进,老师不觉得尴尬吗?”透过昏黄的小床灯,她盯住他的脸。
“我事先和老师沟通过,会议之后,还透过视讯和小恩的班导师谈谈。”他发现她的眼睛黑得亮人。
“老师怎么说?”以珂笑笑。
“他说小恩有正义感,以后可以去当律师或立法委员。”
“他该不是在说小恩和男同学打架那次吧!”以珂拉拉棉被,对于两人同床这回事已没有刚才那么不适应。
“你也知道小恩和同学打架,为什么没告诉我?”他问。
“她不敢让大家知道,只好打手机给我,要我去救她。”实话实说,她对不起小恩。
“救她?我以为她是胜利女神。”
纬翔不以为然。知道吗?对方家长找到学校,要求老师把小恩的家长找来“面对面”沟通,幸好老师太明理,知道做错的不是小恩,才勉强将对方家长劝退。
“她是没打输,不过也够狼狈了。”以珂抿唇轻笑。
“到底发生什么事?”
他皱眉,粗黑的面包虫得了急性肠胃炎,纠成两道半圆。
“小恩说,班上有个脾气很差的男生常常欺侮同学,听说他的家世好,老师校长都不敢得罪他的父母,那天他心血来潮,骂一个有点胖的小女生猪头,还扯掉人家的裙子,指她说母猪不必穿衣服,弄得小女生拼命哭。”
“小恩看不过去,就冲上前当英雄?”这段,他听老师说过。
“对,小恩很行,把男孩子压在地上哭,可她也很凄惨,衣服撕破了,头发乱成一团,身上还有几块瘀伤。她打电话向我求助,央求我替她带一套衣服,并要求我立誓,对大家保密。”
“我也是你们保密的对象之一?”他怏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