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天已破亮，晨曦的光柔和。

他把笔电往旁边移了一，把分给她，望着笔电，他忽然想起什么，开始对她代起接下来共同生活要她注意的细节。

房间的另一边，有他的呼声和偶尔翻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即使隔着电视萤幕，她也不敢把视线移过去。

万香芹特地去买了把香蕉，折了一剥，然后一、一喂她吃。

讲起“吃”他真的是滔滔不绝，话非常多，但她听到最多的赞只是“能吃”要从他的嘴里听到“好吃”两个字真的少有，就连芷云那锅会令人睛一亮、赞不绝的椰香咖哩，也只是得到他“就这能吃”的评价。

忍着一爬下床的冲动，她只怕把他吵醒。

“什么都不吃吗？那怎么可以，难怪你这么瘦。”万香芹喂她吃完一香蕉，又翻了他买回来的早餐。他怕早餐冷掉，特别用保温餐盒去装。打开餐盒，他心地夹了一块培起司饼递到她嘴边“这是我特地叫老张的，你吃吃看。来，张嘴。”

她不喜吃香蕉…从今天起，不喜吃了！摇摇，她没有说话。虽然有他的手帕，虽然早已经认识他，但真正还不是那么熟…不熟，是真的不熟，不知他有一颗活蹦的“童心”呜。

他是个好人，是一个嘴“老实”的好人，心直的好人，能让她安心的好人…所以她不想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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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听着海狼拍打，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从聆听到习惯。

“我不是小孩了！”再次重申，细细的声音有些恼，红红的脸已经变成红。

一张红红的脸，被泼了一大桶冰冰的冷，红红的度退了一，退到心底角落去闷住了。

所以现在，不是她在作梦。

不久，被叫醒。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来了，踩着螺旋梯的脚步很重，她一听，翻个爬上床继续睡。

“…我没有闹脾气。”营养不良的大人…有必要这样调吗？早知他喜“营养很好”的大人了。

“好，我知了，你是营养不良的大人。既然是大人了，就别像个小孩闹脾气。”

“好吃吗？”

窗外，星光，她看着、看着，直到一光亮在黑漆漆的天际绽裂，早已沉重的才缓缓拉下，意识渐沉。

“小猴，你还喜吃什么？”红红的脸薄，细细咀嚼香蕉时两颊会鼓趄，一双睛直勾勾对着他，看得他满心快，上扬的嘴角撇不下来。

万香芹满意地。她说自己十七岁，这让他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只是来不及捕捉，饥饿先窜升。

她听着、听着，频频，只是看着他的手不停把往她这里送，睛愈瞪愈大。

这一翻，就翻到了床下去，贴着冰冷的地板，一颗止不住忐忑的心才稍稍有了踏实，浅浅眠。

黑漆漆的大睛直望着他，不醒也醒了…，一脸有话想说又难以启齿。

她走过去，默默在他旁边坐下来，视线落在面前那台笔电上。

怀疑她虚报年龄，最多不过十五岁吧，这年纪的孩最怕人家当她小孩看…

小帝望着他往双人沙发一坐，开始拆一大包。那是他们沿路买回来的，他一边告诉她哪家店的东西“能吃”一边停下来买。有些店还没开，他就会告诉她营业时间。

为什么她得乖乖坐在他面前，让他喂…

模糊之间，她听到有人起床的声音，走下了楼梯。她轻轻叹了气，翻继续睡…

“快过来吃啊。”

她瞟他一，再一，终于垂下。是她不对，她不该用满脑袋的“颜”去污染他。她的“勇气”和“力量”果然是“纯洁无瑕”白得灿亮…

刷牙洗脸过后，她应该算清醒了吧？

万香芹瞅着她，想了想…好吧，好保母到底，他会小心尽量也照顾到小猴的心理层面，不让她觉得他把她当小孩看好了。

“…知了。”

“很好，我就知你喜吃。来，多吃。”笑得一白牙闪亮，他看起来好乐的模样。

“先来吃东西，吃饱了你再整理。”

他知不知自己的睛正闪闪发亮？

她不是猴啊！就算叫她小猴，也别真的把她当猴看啊！呜呜…芷云…他现在不只还是叫她小猴，还真以为自己养了一只小猴，连香蕉都买来喂她了！打从婆婆和爸爸过世，她曾经痛哭过一场后，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哭过了，现在她好想哭啊！

外有车声，他好像开车去了。

虽然最近她在芷云的磨练下，几家常菜是还可以，但以他挑嘴的程度，她才不敢给他吃呢。

她又从他手中咬了一香蕉咀嚼，里有千言万语，却都抵不过他一张笑脸…

“没有？明明有床给你睡，你是要去睡地板。大人可不会像你这样无理取闹。”他摆足了十成的耐跟她“说理”这样，够照顾到她的心理了吧。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