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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晚,腾铎那套镶有镀金铜钉的戎装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看着身旁熟睡的男子,她悄悄和衣起身,迅速地取出针黹,将缀着吉祥厌胜钱的护身符缝在其间,缝在胄甲内,敷着薄丝绵的蓝绸里。
这吉祥厌胜钱是大师傅给她的祝福、护身符是大佛寺众神的庇佑,缝缀上的一针一线,是她对他满满的情感。
是日,善若水亲手为腾铎穿上藏蓝色缎面镶滚黑绒边的胄甲,目送着他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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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腾铎贵为镇国将军,但这一次至山东赈灾、平暴民的人选,皇帝不假思索便钦点了腾铎亲自督师至山东进剿。
一来是因在腾铎的训练下,其手下的亲兵严谨有术,且腾铎自身武功不凡、计谋高超,面对强悍暴民,想必可以以最迅速的方式,解决此次问题。
没想到腾铎一到山东之后便发觉,山东的状况比想象中还混乱。
许多山东流民见生活过不下去,在临近城镇打家劫舍,短短不到一个月便被山东豹风寨匪窝的匪头汇成一支新的流民势力。
劫皇粮、抢库银,聚众造反、无恶不作,对处于天灾的山东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连邻省也惨遭池鱼之殃,深受其苦。
腾铎率领的亲兵一进入山东,听闻风声的豹风寨匪贼群起而攻,在军队将进山东前,已嚣张狂妄地挡住去路,不给让道。
“劝官爷还是识趣些别挡咱儿的财路,要不休怪咱儿打得你落花流水,再拽下你们的脑袋瓜子当球踢。”
为首的男子杵在马蹄前,一身短褂,水桶腰上缠着黑腰带,又粗又长的辫子圈在颈间,肩扛着把大刀,说话的同时颊边刀疤一抽一动地,煞是吓人。
豹风寨寨主话一落,身后哄笑声四起,似是壮了自个儿的声势,笑得好不得意。
腾铎不为所动地微勾唇,沉稳地高抬右手,下了令。“拿下这群恶贼。”
笑声骤止,这豹风寨寨主不甘示弱地回了一记长啸呛道:“上!”
瞬间,四周山头闪出埋伏已久的匪贼,两对人马兵戎相见,眨眼间展开混战,厮杀了起来。
腾铎四面察看,马上应战的同时,酌量了眼前的情势,分神吩咐副将道:“窦颖,你带几个人先进山东,先行安顿灾民再视情况发粮。”
氨将窦颖追随腾钣卩年,领了命后不作二想,便撤去大半士兵,趁乱直接进入山东境内。他知道以腾铎将军的能力及几名精兵的协助,这些乱贼并不足为惧,情势很快便会被将军控制住。
腾铎与他交换了个彼此信任的眼神,看着窦颖的身影消失在马蹄杂沓、烟尘滚滚之中,他厉眸微凛,俐落身形如同出闸猛虎,率先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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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秋过了,初冬的京圹寒风飒飒,让人不由得猛打了好几个寒噤儿。
善若水伏在铜盆边干呕着,晨起时的不适维持至今,吐出的满腹苦水教她虚软地几乎就要站不住脚。
“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差个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