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四合院的主人,该离开的人是你,不是我。”
“凭我是格格,是亲王的女儿!”她答得骄横,答得理所当然。
她身分娇贵,要风是风、要雨是雨,看谁不顺眼就能除掉谁,从小便是如此,没人敢违逆她。
“我不走,这是我的家!”善若水态度温和却坚决,低哑的软嗓里有着一股动人的坚定。
腾铎说过,要她等他,就算今日腾铎的安危难测,就算没正式明媒正娶的仪式,这一辈子,她认了死扣,她只属于他一人,只等他一人!
她不要锦衣玉食的生活,就算一直留在四合院也无妨,只要在这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偶有他做伴,她就心满意足了。
“家?别笑掉人大牙了,窑子出来的就该回窑子。”悲怒交集,布穆绮愈瞧她愈火大。
善若水瞥了她一眼,镇定情绪,武装起自己地淡道:“那又如何,得到腾铎的心的人是我,不是你!”
“给我走!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布穆绮闻言,脸色为之大变,见她文风不动地杵在原地,布穆绮将她猛推出门。
善若水原本就不舒服,教她这一使蛮,竟虚弱地任她将自己推出宅门外。
寒风更冷,冷冷的雪落在肩上,善若水茫然地移动着脚步,麻木地走进落雪里。独自踽行在雪地中,善若水的心愈来愈不安。
这几日来翔韫没再给她任何消息,是不是…腾铎就像布穆绮说的一样…死了…或许有些傻气,有些自私,但她不由得想起与腾铎初遇时,被风吹翻开的书册上那一首柳永的“定风波”…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是啊!早知道如此,她后悔当初没有把腾铎的马锁住,不让他走。把他关在书房里,只给他纸和笔,将他管束起来,让他把做诗、填词当作功课去完成…
打住了思绪,她不敢再想,走走也好!布穆绮气消了就会回去,而天气冷得彻骨,走一走,也许她的思绪会因此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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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悠悠恍恍、神魂迷离之中,有张温雅的柔美脸庞,牵扯着他几要随风飞走的思绪。
仿佛有个柔柔的软嗓在耳畔回荡着…
将军,我说三国的故事给你听…
虚弱地扯出一个笑,他的唇动了动。“我…不看书…”
将车,我会等你,像以前在四合院等你的每一天一样…真心真意、无怨无悔的等,你要平平安安回来…
“傻姑娘…若…若水…”
思及脑中那柔美的形影,腾铎再度睁开双眼,瞬间脑中有片刻混沌。
“唉呀…老头子,他醒了、醒了!”杵在腾铎床边的老妇扬声唤着。
穿着灰色开衩羊毡长袍的老者抚了抚胡,赞着。“呵!不错、不错,这年轻人命真大。”
腾铎躺床榻上,努力拼凑着耳里的话,疲倦地问。“这…是哪…”
老者闻言,走向他道:“年青人,咱儿姓古,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