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径小路被片片旋落的白雪给掩没,种在院里已枯的菊花离枝,凋落的锭金菊办铺满在雪地上。
眼前的状况,让他觉得四合院已久无人居。
为什么?他紧握着拳,晕眩地说不出话来。
善若水呢?福伯、小春菊和胖大婶全到哪去了?
杵在小径上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腾铎瞬间明白,他该找谁要人!
突地一抹小心翼翼地声音由背后响起。“将军爷儿,‘汲心阁’的老板娘请您至书肆走一趟。”
“汲心阁?”鹰展浓眉陡扬,腾铎的思绪有些紊乱。
“老板娘说您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落在她那儿,要您赶紧取回。”
腾铎愈听愈是模糊,脑子里的郁闷愈积闷深,教他几要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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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你的命真大得很。”魏岚心一扫平日的温和,眸光锐利地吟笑道。
如果不是看在善若水与腾玥格格的面子,腾铎这一个被反清义士当成头号狙杀对象的人物,怎么能轻易由这缜密的计画中逃脱。
所以当腾铎养好伤一离开山东后,她的手下就同她报告了,这也是为何她能算准腾铎几时回京的原因。
腾铎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直觉她不是简单的人物。“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你不用管我是谁,也不用管我有什么目的,这次,只是要把这可怜的小孕妇还给你罢了。”迎向他厉然地像要宰人的模样,魏岚心嘴角淡扬地开口。
腾钣诟然间变了脸色…善若水怀了身孕…他握紧双拳,表情森冷骇人。
“甭紧张,若水是个好姑娘,我是打从心底疼惜她,你可别辜负了我这一番心意。”
“就当我腾铎欠你一个恩情。”
魏岚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谁欠谁…还不知道呢!”
他思绪尚未来得及厘清,魏岚心又道:“先去见她吧!还不还这恩情,容后再谈。”
她的深沉,让腾铎不寒而栗,诡异的是,他在她身上感觉不到敌意。
“别磨磨蹭蹭的,去吧!”指示着他方向与位置后,她迳自酌饮着热茶。
腾铎迟疑了片刻才回神,迈开脚步。
寝房的窗纸因为连日来的雪水,变得有些发潮,在灯烛的映照下,反而呈现股静谧安宁的温馨气息。
杵在床榻边,腾铎饱受风霜之苦的脸庞,因为善若水粉黛未施的柔美神情,荡出了温暖的笑容。
看来魏岚心真的把她照顾得很好。虽然她的身形仍偏瘦,但在柔和的烛光下,脸庞圆润了些,气色比她在四合院时好很多。
眸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腾铎心里五味杂陈。她是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往后的日子,他会用很多、很多爱来好好弥补她。
像是感受到鼻息充斥着熟悉的气息,善若水墨长的睫扇了扇,半晌,她睁开眼直觉地喃着。“你来了…”
这是每一回她见到他时,总会说的话。
简单三个字,却余韵无穷地让他百般回味…此刻,他感动地直想流泪。
“嗯!”他低下头,抵着她的额,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我的乖宝贝儿、好亲亲,我回来了!”
耳底落入他沉厚的嗓音,善若水好想睁开眼看看久违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