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歉？”她坐在他双间，搂住他的脖，脸埋他宽阔的怀里，拿他的衣服充当巾个痛快。“已经把人家…把人家训了一顿，现在才歉…”

她语调不稳、鼻音重得吓人，却还是边哭边质问着，女人的形象毁于一旦。

“谁教你以前什么都不说，现在才开始关心我，好像很舍不得我的样，你少来，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他轻叹了声，满心的不忍，可又真是好气好气她。

这八成是他第一次跟人斗嘴了。

气她也气自己…

毕竟，除了他以外，世上还有谁会跟她说这些？

他的语气仍是不太好的，可至少听不愤怒的意味了。就算有，也被他毫不保留的担忧和关切所掩盖。

他在那个关键的时刻，竟然没有拉她一把，任由她愤世嫉俗…选择这样的一条路走。

项茗没回话，站在他前面，迳自哭得更厉害，像是要将这些日所受的委屈、疲累和压力一起结算清楚。

“你父亲留了那么多钱给你，就是不希望你跟他一样，在外为了钱而奔波，希望你能够自己想要的事情…结果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那些你所谓的证明，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那你就去找个比我更聪明机伶还会顺便伺候你的女人啊，这样你就可以脚翘得的，等人奉茶啊。”

项茗像个错事的孩一样，抹着哭红的睛，鼻一下一下地着。

他轻笑，将吻烙她的发间，那儿溢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香味。

为什么当初不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付自己的关怀？

她一把泪一把鼻涕加上一把莫名火，直接反击…

是有些情绪化没错，是凶了一没错，是有些不那么客观没错，可是…这些都是他的真心话啊。

啧，他也不能否认，自己这些话不是因为方才的意外所引发的恼怒。

这反而害他有些愧疚了。

“我说错了吗？”

“你在说气话…”他好脾气地化态度。“如果我现在走去，你可能要诅咒我了。”

“我又没骂你，你哭什么呢？”

她边就剩他了，为什么他没有意识到她的寂寞？

这样的责备，没有人会不接受的。

她岂会没有这样想过？

为什么她是那么的固执？

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女人，去跟人家拼个“女人”的衔什么？有任何意义吗？

“你以前才不那么多，我说『你先回去吧』，你就走了！”新仇旧恨一起来，她越哭越凶。

而为什么他不在她大四最旁徨、最无助、对周遭的言语最无法释怀的时候，鼓励她、安她？

“以前你把自己顾得好好的，既聪明又机伶，本不用别人心。”他没好气地说着。

人情人，凭什么同她说这些？

当她半夜回到家，面对着死寂的空间，她也常常不禁这样自问着：

“是我不对，那时候的我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跟我往？我就偏偏不是那什么都不会，只会撒、装可顺便装可怜的女孩！怎样？”

“你…以前…以前不是这样的…”她继续抹睛鼻，语调不稳地指控着。

他一想起刚刚窝在他怀里发抖的她，一把火又险些冲上来。

他叹气着看着哭个不停的她，也倍意外。

而项茗那挂在中的泪像失控一样，带着方才受的惊吓和被责怪的委屈，开始往下掉。

“我知你好，我也不反对你追求工作上的成就，可你快乐吗？我认识你也有一段日，我不敢说我很懂你，可以前的你绝对不愿意追求这样的生活的。如果你很快乐，我绝对不会阻拦你…”他的语调渐趋温和，可问题却是一针见血。

他或许是唯一提这个疑问的人了。

“一个女人家晚上在路上走着…你不怕我都被你吓坏了。”稍稍平复了一怒气，他开轻声说。

“我不要那女孩，也不希望你是那样。”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名为关怀的利刀她的。

他叹气。“茗，你明明知我不是故意在训你，我是在担心你…为什么你防卫心这么，比刺猬还扎人。”

这场景，还真像是他在训她了。他再度叹息。

为什么要活得这么辛苦？

他难得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个超有主见的女人竟然乖乖听着，只顾着哭，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现在的她跟她方才说的那女孩，其实没啥两样。

“以前…以前是我太傻。”他望着哭得稀沥哗啦的她，轻声坦承，伸手将她拉怀里搂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