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孙,我没有最优秀的能力,我不能帮助冯家走下坡的事业,你也不会爱我!”
“那你就错了,我从没有因你是颜家金孙而爱你,反而因此讨厌过你。”她说;“我最欣赏的你,是在以缘姐家的你,没有金钱名利、没有富贵地位,只是一个平凡男人,过着平凡百姓生活,回到真正的人我本性。”
“什么人我本性?那才不是我,那只是为了讨好你,要你签字所伪装出来的蠢男人,根本不是我。”他说;“我要我的女人爱我,正是因我的名利地位、我的经商才干、我的耀眼成功,其余不值一提!”
“所以你要的我,也不是本来的我,而是必须经一番包装改造的冯旭萱。”她终于澈悟了,轻叹口气说;“我们真的很不适合。”
“那个家世普通、没财没势的简宗霖就很适合?”他寒着脸问。
“嗯。”除了点头,她什么都不能做。
“你打算和简宗霖交往?”他又问。
“嗯。”继续点头
“他会绝对、无论贫贱富贵、无条件的爱你?”
“这不关你的事。”她准备关门。“你该走了,你的重要宴会快结束了!”
四周突然变得极静,静到灯管内的灯丝哔剥声都能听到,门里和门外胶着的两个人,寒风穿缝吹过,夜灯明灭迷离,一直到走廊另一端响起人声,辰阳才整个人后退。
有一点心酸,他毕竟专程跑一趟来找她,她忍不住说;“还是祝你百货商场顺利成功,并娶到像柯小姐一样的妻子…”
他没有回应,消失在黑暗中,和来时一样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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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绵湿春雨,今日放晴,院子里的草叶一夕鲜明起来,旭萱窝在后廊的藤椅,全神贯注读着手中的书本。
“怎么躲在这里?放客人在前头,自己却跑来读书了!”找女儿的敏贞说。
“有姨公在,哪有我说话的份!简宗霖一见到姨公,就把我忘了。”
“好啦,姨公已经回家,宗霖要到医院值班,你就送送客吧!”
真快,竟然五点了,整个下午晃眼已过。她走到客厅,爸爸和简宗霖已下前廊玄关,正站在院子一排紫河谂鹃花旁,谈话声音隐约传来。
“…未来几年,台北南郊人口会急速大增,你想私人开业,那是很好的起点,我喜欢企图心强又具前瞻性的年轻人。”绍远说。
“南郊一带我不常去,并不太热。”简宗霖说。
“那你更该去‘阳邦’土地参观,光是设计蓝图还看不出来,地基全面开挖后才知道气势有多大,我每次开车经过,都忍不住要绕下去欣赏,‘阳邦’少东颜辰阳,年纪轻轻就主掌这大计画,真不得了…”绍远说。
正弯腰将室内鞋换成外出鞋的旭萱,一听那名字,心倏然一紧,脑中又不禁浮现那少年得志、意气风发的身影。
自从开工宴那晚决裂后,她痹篇一切可能碰到辰阳的场合,这还算容易;但两家生意往来,想不听他名字就很困难,那三个字传到耳里,像高频尖波般刺在心上…为何还会受影响?要多久才能完全免疫无感觉呢?
简宗霖转头发现她,先喊出声,她定定神,回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