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看见经过橱窗但马上躲进一条巷子的女性,也没注意到苏珊到底对谁生气的咧嘴。更没有发现布克蕾如刀的眼光,以及她对他手上这些东西的致赠对象的恨意,更别提她喃喃发誓一定要报复的憎恨言语。
莉缇在傍晚发现窗台上的东西。那时她已经知道昂士伍带着狗出去了,因为敏敏拿东西要去花园给又闹情绪的苏珊吃时,看到公爵经过花园,拿起皮带把它带走了。
因为只有主卧室尚未受到仆人的攻击,所以蓓蓓把莉缇的晚餐送上来,并说爵爷从主卧室窗口出去。
“亚契非常生气,因为他穿的是裁缝店刚送来的新衣服,”看见莉缇皱眉,蓓蓓很快又说:“亚契知道他不应该打小报告,可是他担心爵爷今天晚上若以同样的方式近来,会百你吓到,所以要我跟你说一声。”
蓓蓓离开后,莉缇走到窗前。爬下去并不容易,这片漆得很好的砖墙不像有可供踩脚的凹洞。他出去的时候如果正在下雨,很可能滑下去而跌断脖子。
这时她注意到那个盒子,黑色漆器小盒,放在黄色的窗台上特别醒目。
她想起昨晚昂士伍找不到东西时的愤怒,和煞费周章的不让她知道盒子里的东西。
身为记者,把头探进别人家里算是她的基本功夫,何况她还是个女人。
她打开盒子。
那里面是一截铅笔、一颗黑色的扣子、一支发夹,和一小段黑檀木。
她马上关上盖子,想要将它放回原位,随即忍不住再次拿起,并且按在心口。“噢,昂士伍,”她轻声说着。“你这可恶又可恨的男人,原来这就是你的宝贝。”
“你真是我所见过最可恶的女性了,任何事情都无法讨你欢心。”维尔在苏珊的旁边蹲下来。“天在下雨,当你可以在温暖、宽敞又干燥的屋子惊吓女仆又陷害男仆跌倒的时候,你干么要待在雨里面?妈妈在里面呢,你不想见到妈妈吗?”
不耐烦的狗狗叹息,是仅有的回答。
维尔捡起刚才苏珊突然趴到地上时,他放在身边的几个包裹。
一进门,他马上大叫亚契。看到贴身男仆他马上说:“那只狗不肯进来。”
让亚契去操烦狗儿,他快步上楼,进入主卧室。
先把几个包裹扔在床上,他脱下湿掉的外套,转身正要把它丢到椅子上时,看见妻子抱着腿坐在炉火前面。他的心跳马上以三倍的速度跳动。
痹篇她的视线,同时设法平稳呼吸,他在她身旁蹲下。他没敢看她的脸,思索着该说的话,也逡巡着视线应该停留的地方,因此看到她沾有墨水痕迹的手里握着的小漆盒。
他望着它,眉头皱了起来。想了好久,一定是亚契要在他出门前交给他,但是他忘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