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纪太太不以为然,那些翘首期盼的闺女,等待的可不是替她老公祝寿。
“天乐说得对。”纪先生以眼神示意妻子不要操之过及。“我们不能只顾着跟天乐闲话家常,却怠慢了一屋子的客人。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聊,天乐又不会跑掉,急什么嘛。”
“好吧。”
老公都这么说了,纪太太也不便坚持,拉着古天乐跟从丈夫来到大厅中央,乐队在指示下演奏起“生日快乐”的乐声,灯光调暗,订制的三层蛋糕便被推了出来。
烛光下,多宝格造型的蛋糕让宾客们忍不住迭声惊叹,纪太太得意地催促丈夫在众人的歌声中许下心愿,一口气吹灭蛋糕上的蜡烛,以显示他到五十岁仍是中气十足,活跳跳得一条龙呢。
迸天乐低声向姑丈告退,说要去洗手间,趁着姑姑的注意力放在帮丈夫切蛋糕上,溜出人群,快步离开宴会厅。
纪家对他而言,就跟自家一般熟稔,古天乐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不慌不慢地走出来。
他没有循着原路回去大厅,而是左转至厨房的方向,随着推门进去,蒸腾的热气汹涌而出,古天乐不以为忤,举步踏进,泰然自若地向正在忙碌的外烩人员点头招呼,绕过他们,走到尽头,那里有一道通往后院的门户。
后院里种满香草植物,在午后的骄阳曝晒下,散发出混合着阳光的清新香味。
迸天乐无心欣赏,沿着碎石子小径绕到前庭,快步走向他那辆银色的保时捷。
正当他解除爱车的保全设定,准备打开车门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从他左后方喊住他。
“带我走!”
他惊愕地转回身。
“不带我走,你也别想走!”
*********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讲出这种话来,林珍呆呆地回视眼色如冰、脸上酝酿着怒气的男人,一股胆怯自心底升起,双腿颤抖如深秋时分摇摇欲坠的枯叶,彷佛随时都会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垮了下来,阵阵灼热从她耳根处疾速往上窜。
心里大叫着完了完了,她不但追他追到这里来,还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威胁,古天乐一定拿她当花痴看了!
想到这里,强烈的羞愧几乎要驱使她向他低头认错,并设法说服他跟自己相信,她不过是开玩笑。
他想走尽管走,不必理会她说什么。
另一道意识却提醒她,一旦放他走,两人将不可能再有交集。
这让林珍喉头紧缩,呼吸困难,前所未有的混乱情绪在体内汹涌。
一边是来自道德的劝说…用威胁的手段留住蚌不情愿的男人太卑劣了;另一边则是情感上的渴望…想到再也见不到古天乐,便绝望得想死掉。
而她一点都不想死,为什么不能耍点手段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心意在情感和道德两端挣扎,芳心被拉扯得好疼痛,道歉的话便难以吐出了。
“你说什么?”
直到那夹带着轻蔑和不耐烦的男性嗓音传来,破坏了两股力量的平衡,芳心遂往情感那端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