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也得忍着喝下去的补葯。余美人不禁在想,若是教他日日都得吃喝这些同样不变的东西,他受不受得住?
“余将军?”两手捧得很酸的鞑靼,在他的魂儿不知逛去哪里游荡时,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菜要凉了。”
他叹口气“弄点好吃的给她吧,别老要她吃这些。”她是有孕,又不是出家,且听人说,孕妇不都该吃好喝好睡好吗?怎么身为君楠专属大夫的蔺言,老是背道而行?
“不成,这是蔺姑娘开的菜单。”鞑靼没得商量地摇首“蔺姑娘说,再过一段时日乐将军就能吃得好些,但眼下尚不成。”
余美人头痛地抚着额,一她已经不肯吃这些了。”昨日躺在床上闹脾气的那位孕妇,在一吃完就又吐了后,已向他扬言,要是他敢再端这些东西给她的话,她就叫他自己全都吞下去。
“不能忍还需再忍,若她忍不过,你就得认了。”虽然满同情他的境况,但鞑靼还是得奉命照办“哪,你就去哄哄她吧。”
他竖紧了眉心“怎么哄?”现下的君楠,是日日同他吼,且在吼完了后就又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教他回嘴不是,不回嘴也不是。
鞑靼纳闷地张大眼,一脸不信地睨着他。
“你不会哄女人?”怪了,听他的副官说,在他成亲之前,他就同那个六扇门的天水一色般,在女人圈子里是很吃得开的,他怎可能不懂得如何讨好一个女人?
“别的女人是会。”余美人不敢指望他能明白这任务有多艰钜“但她,我从没试过,而我也不知该怎么哄个孕妇。”互砍互杀互吼,他全都对她做过,可他却从不曾软下身段,或是拉低姿态来待她,更别说是呵护或是疼宠那类的行为了。
“将军。”鞑靼沉痛地拍拍他的肩,中肯地给他一个良谏“我建议你,最好是开始学习忍让这二字。”
他很想仰天长叹“我已经忍很久了…”打从知道她有孕开始,他就已处处在忍让了不是吗?不然以他的火爆性子,他怎可能没打死她还与她安然同处于一个屋檐下?
“我在精神上支持你。”还有事要办的鞑靼,在把托盘交给他转身欲走前,忽地想起一事“对了,蔺姑娘要我问你,你知道该如何照顾一个孕妇吗?”
“…不知道。”活了二十几载,头一回准备要当爹的他,哪有其他机会去知道这回事?
早知他定会摆出这号茫然的表情,鞑靼清清嗓子,扬起一指,开始照本宣科地对他授教。
“蔺姑娘说,有孕之人,不可提重物、不可…”
好不容易才听完鞑靼拉拉杂杂一大堆的“孕妇不可”之后,才捧着托盘回房的余美人,还在脑子里努力背起那些不可之事,一进寝房内,就见昨儿个还一副病做做的君楠,已下床坐在妆台前梳着发。
“吃些东西吧。”他将特意为她准备的膳食放在妆台上。
“我说过我不要再吃那些玩意了。”看了盘里照旧的食物一眼后,她不感兴趣地转过头,继续对镜梳着发。
“那最少把葯给喝了。”早知道她一定会回绝的他,边说边揭开葯盅,替她倒妥一碗汤葯。
“我不喝了。”她连看也不看那碗葯一眼,随意绾了个松松的发髻后,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她不知已窝了多久的寝房。
余美人一手拉住她“蔺言说你得安胎。”
“要喝你自个儿去喝!”她恼怒地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子快步走向门外。
“慢着,你别走那么快…”被她那种大步快走姿态给吓到的余美人,忙紧张地跟在她后头对她叮咛。
只觉得耳边吵得很的她,才不管他在唠叨些什么,迳自拍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走至外头广阔的花园里。
“小心点,当心你会跌跤…”眼看她在园中以白石铺设,光滑无比的石板上快步疾走,余美人更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