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灏…”

车阵开始往前动了，但是严灏并没有往前驶，他倏地猛喇叭，然后违反通规则的当街回转。

严灏绷著脸，僵著声音：“抱歉，我们不去餐厅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今天的晚餐能够在家里解决。”

殷蔷神秘的一笑，让严灏更好奇了。

轻柔的低唤，温存的抚，熟悉的气息…

殷蔷从未见过他发那么大的脾气，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觉得委屈的想哭：而且，她发现自己非常不舒服，或许是僵滞的气氛充满了压迫，也或许是闭的车窗使空气变得窒闷，她不但腹隐隐作痛，目眩，并且百些想吐。

她必须与严灏谈一谈，她要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当车以惊人的速度抵达家门时，他甚至没有等她下车，迳自开了门屋去。

多么温柔的嗓音，像是害怕稍微大声些，就会惊骇到她。

“我知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很荒谬…事实上，一开始听见这说法的时候，我也完全不能接受，但是…我知这一定是真的。因为在我与舞姬之间，有一十分微妙的联系，我不知该怎么解释，但我清楚的觉到…”

她突然听见严灏大叫她的名字，接著，就什么都不晓得了。

好半晌他才以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我以为法师已经超渡舞姬的亡魂了。”

“求你不要这样看我，你看我的神好像是我疯了。”

“不，舞姬不是亡魂，所以法师的施法无效，我会梦见她，完全是因为我的记忆被逐渐开启的缘故。”

严灏伸一只手与她相握，笑望着她。

她回他一笑“是呀，的确是。”

“我…昏倒了，是吗？”她问。

“是一个占卜师…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她一气，决定将她的秘密告诉他“严灏，你听了或许会很讶异，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其实，舞姬是前世的我。”

殷蔷也不认为他们能够好好的享受在餐厅用餐的气氛，于是，她了，同意了他的作法。

严灏的血在瞬间冻结了。

殷蔷倏地睁开，冷汗涔涔。

“是的，你从昨天傍晚昏迷到今天下

殷蔷咬著下，挨过一波又一波如汐般袭来的眩，撑著走家门。

“殷蔷。”

严灏震惊的看着她，血从他的脸上褪去。

不，别走！

她一定要设法抓住些什么，否则她就要沉黑暗的渊，从此暗无天日…啊，她抓到了！

但他不开，也不回答。

“好吧！”她微笑地说：“事实上，我又开始梦到有关舞姬的事了，而且是全新、连续的梦境，所以，我又可以继续为舞姬作传了。”

“抱歉…我只是太震惊了，但我没有那样想。”他一气，自镇定“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有这荒谬的念？你是你，舞姬是舞姬，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人，更别提她已经是不存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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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黑暗中辗转著，想抓住些什么。

上一秒，这个念犹在她的脑中盘旋；下一秒，她只觉得整间屋旋转了起来，前一片昏黑，然后…

“别卖关，快告诉我，让我也兴一下。”

“我发现你今天非常开心，亲的。”

车风驰电掣的在路上疾奔，当她发现他已愤怒得完全不理会通号志，连闯几个红灯时，她终于哭了来。

“占卜师？”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我不知你竟然这么迷信？！”

“听见？”严灏沉的声音仿佛是由地狱传来，令人寒直竖。“你听谁说的？”

殷蔷被他的表情吓坏了。

窗外，有鸟儿啁啾，午后的光反著窗上的冰霜，剔透莹亮，像璀璨的晶，亮丽的光芒使黑暗在她睁的瞬间烟消云散。

“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到底错了什么？只因为我说了我是舞姬吗？”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以咒术封住了那只簪，为什么她还是会想起？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现在被车得有情绪恶劣。”

殷蔷循声望去，看见了严灏那张一夜未曾合，刻划著担忧、自责与憔悴的刚毅容颜，他将她虚无力的柔荑握在手心里，好似她随时会消失不见一样。

她觉到有个人在她的旁，下一瞬，她又仿佛觉得对方变得好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