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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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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殷蔷。”严灏轻唤。

她没有回答,只是直直地瞪视著他,那yan神好似将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当严灏看见她的yan神之后,他就知dao什么都完了。

他拾起地上的天地剑,收回石英玻璃柜里,然后弯下shen想要扶起她。但是,当他的手要碰到她的时候,她受惊般的tiao了起来,远远的躲到另一个角落去,黑白分明的yan眸中充满了惧意。

她怕他!

天哪!她怕他!

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严灏觉得自己的心快要碎了。

他qiang自咽下hou中的苦涩,低哑地dao:“我不会过去,不会再碰你,但是,我希望你听我说几句话。”

殷蔷别过shen去,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下tou。

“我想,天地剑已chu2动了你最后的记忆,引你看完了所有的梦境,同时,也知dao了舞姬的死因…杀害她的人,是我。”

听见他亲口承认,她颤栗了一下。

“诚如你所见,我背弃了舞姬的爱情,在我以死相殉之后,我到了人类所谓的…yin间。”

他缥缈的yan眸穿过了空气中的某一点,幽幽的倾诉千年前的往事。

“你先我而去,但我却找不到你,北斗告诉我,你早已投入lun回转生,藉此永远的离开我,不再与我相见。我不死心,我不肯离开yin间,非要等到你,亲口向你说声抱歉…”

这些话,放在心里整整两千年,直至今日,他才能够亲口对她说。

“有好几次,我见到了你,可是你早巳不记得我。不guan我对你说什么,你都没有反应,只有我还牢牢的记得那一世的zhongzhong。

我不肯投胎,就是为了记得那早已无人记得的过去…秦朝覆灭了,汉朝取而代之:汉朝亡了,唐代替之…我就这么过了两千多年。”

殷蔷捣著chun,哭了。

严灏想走过去拥抱她,但是他不敢。他害怕再度看见她恐惧的目光,那会使他崩溃。

“然后,北斗特地来找我。他问我,要继续等下去,还是要搏它一回?我很犹豫,不知dao该如何选择;我害怕一旦转生,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但更害怕遇不到你。

北斗告诉我,他可以赋予你与我相同的梦境,同时他会留给我们两样东西,一是白玉簪,一是是天地剑。这两件wu品会辗转经由别人,到我们的手中,再加上我后来所写的著作‘战国导论’,即是三块前世记忆的拼图,它们会帮助你想起过去的一切…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不断梦见前世zhongzhong的原因。”

“既然你希望我记起一切,又为什么要施法封印白玉簪?”殷蔷迎向他震惊的yan,知dao自己猜中了“是你吧?封印白玉簪的人就是你吧?”

他痛苦地dao:“是的,是我zuo的。但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知dao残酷的真相!我害怕当你看见我杀害你的那一幕之后,你不会原谅我。

我宁可你的梦境只到中间为止,我只希望你知dao我是你命中注定的男人,这样就够了!所以,我封印了白玉簪,直到…北斗施法破解。”

到此为止,所有的疑团都解开了,剩下的,是她的判决。

“我不知dao该说什么,才能祈求你的原谅…不!我甚至不敢奢望你的原谅,我想zuo的只是向你dao歉,尽管这句抱歉…迟来了两千年。”

殷蔷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liu泪。

北斗带她穿越时空所见的一切,仍然震撼著她,她仿佛还能gan受到舞姬被利刃穿心的时候,无法与恋人厮守的不甘,与被恋人背叛的怨wei,那些都不是一句抱歉所能够了结的。

经过了许久,她突然颤抖地问:“你怎么下得了手?舞姬是你最爱的女人,你怎么忍心…”

“我爱你,但我也爱我们的儿子。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孩子,自认为天子,我们怎么能告诉他,他真正的父亲只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商人?你要他怎么面对赢氏祖先?怎么面对天下人?

当时我们都老了,死不足惜,但政才二十三岁而已,你要他背负著这个秘密,于心不安的度过他的余生吗?殷蔷…”他朝她走过去,她却惊叫一声,如同惊弓之鸟般,将自己缩到一只收藏瓷ju的木柜子旁。

当严灏看见她的反应,他便知dao一切了。

终究…他仍是无法得到她的一句原谅,但是至少他的宿愿已偿。

他极力克制著碰chu2她的渴望,瘩哑地dao:“我想…知dao这一切后,你一定没有办法忍受跟我住在一起,所以,等会儿我会收拾一些行李搬到旅馆住,搭明天上午九点的班机到北京去。”

顿了顿,他艰涩的继续往下说:“北京大学希望我能在九月开学时过去任教,我也打算那么zuo,也许我会在那里住下来…不过这都还是未定之数,我会再跟你联络,好让你知dao…如果你想离婚,离婚协议书该寄到什么地方。

另外,我不会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但是我该偿付的赡养费绝不会少给,我也会请律师将这幢房子与我三分之二的财产,都登记到你的名下,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每年见你们两次…或是一次,我会很gan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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