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离宵听他说完，双眉顿时皱得更。

这世间，有几个女肯为了人舍尽全鲜血，只求他一个平安？

“没有。除了你，再也没人到过印月族。桑徊之死，也绝对与我印月族无关。”东凰回答得脆，显然没有虚假。

所以，他一知凤修怡的躯中有血香，便不顾一切的要将她禁锢在旁。

能够有胆量、有手段派人暗害当朝御史的官，燕赵王朝中绝没有几人，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那官只会是相国刘荣！

原来在修怡内下妖的女，并非邪，而是仙圣！

怅然一刻，华离宵收束起心神，又问：“族长可知，当年是燕赵王朝哪个官派人前来印月族的？族长…可有去找过那人，为巫灵报仇？”

他分明记得，那一日漠依曾说，是在老族长去世之后，才看到族长的指尖呈青蓝的！

他睁，看到的也只是漫天血泊。

他问得很有技巧，带上了巫灵，就不怕他不回答。

“那官可曾再派人来过此地？最近的明夷族首领桑徊之死，是否与印月族有关？”他这两个问题，实在事关重大。

“印月圣像？”皱眉，华离宵有些不能理解。

“不知！”东凰咬牙，脸上显几丝悲怒。

那一日…那一日巫灵的血自全、越来越多，把她整个人都染成了血红，也把地面变成了血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幽篁毒惟有印月族能够制，再无旁人会用。

“女…难你所说的女，便是在修怡上下妖的那个？”他心震，简直不能相信。

“是的，她是巫灵，是印月族最丽、最聪慧的女。为了保护凤义常，她在他女儿上下了印月之，想他留下，免去一死。可惜，她的作法却不被族长接受，族长仍另派他人前去暗杀凤义常，最后…最后…”这一刻的东凰，似乎显得很是脆弱，了十七岁少年当有的迷惘。

是有人伪造了幽篁毒发的情状，嫁祸予印月族吗？

怎么，当年修怡中奇毒，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不成？

东凰脸上忽的现一丝落寞，静静：“你说得很对。”

那是巫灵的血，散发着香又鲜艳绝的血，在他前遮盖了整个天地！

或许，是因为这段往事在心底埋藏太，而他正好找到了一个印月族外的倾听者，便慢慢的了来。

可桑徊贵为首领，边护卫也不少，在他上下毒已是不易，若要在他上制造幽篁毒发的假象，简直难上加难。

武功胜于他、智谋也于他。

可惜，只是可惜了巫灵就那样死去，留下一个对她牵念不忘的东凰，也留下一个为妖所苦的修怡。

“你说。”东凰豁然抬，显然心底企盼非常。

，东凰低声：“印月圣像在族中崇无比，如同神灵一般，任何族人在圣像面前尽鲜血所发的誓愿，都要被全族人尊重，就算是族长也不可以违逆！

“因为中幽篁毒的人，惟有毒发一瞬间，指上才呈现蓝绿，到真正死，指上的所有颜便会消失。”他傲然：“印月族的毒天下无双，怎么可能留下那样明显的痕迹。”

“最后巫灵心中不舍，竟在印月圣像的跟前立下誓愿，宁肯舍去全鲜血，也要以自己的命换取凤义常安然！并且要全族立誓，绝不再暗害凤义常，要保护到他离开南疆为止！”咬牙，东凰脸上现痛惜。

当年巫灵死时他才三岁，自然不可能知晓太多，现在他虽已当上族长，但为了全族人的安宁与生存考虑，也不可能再至中原追查。

“我们的确有派人去毒杀凤义常，只是派去的那个女最终却对他动了真情，不忍下手。”语声不复清冷，反而显得有些低沉，东凰慢慢垂下了。

“唔。”华离宵，慢慢思索：“不瞒族长，我此来南疆，目的之一就是为了与那人对抗，如果族长想为巫灵报仇，还请回答我最后两个问题。”

他闭，到的是一片黑暗。

只可惜，燕赵王朝中有一个华离宵。

也是那一日，年幼的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忍不住低叹，华离宵忽然不知该怜惜，还是该无奈。

“最后怎样？”好奇心被全挑起，华离宵急忙追问。

“不，不对。”东凰摇摇，不屑的说：“若桑徊死后指上还有蓝绿泽，那便绝不是中幽篁毒而死。”

边用的借刀杀人、下毒暗害，好一个宰相刘荣，不但在当年毒杀了他的母妃，居然还曾想害死凤义常！若不是当年的巫灵，恐怕连修怡都会跟着没命！

“为什么？”

华离宵皱了皱眉“你说桑徊并非印月族人所杀，可是他死后手指上为何会有蓝绿泽？这不是你印月族中的幽篁毒吗？”

难，是他看错了印月族吗？

“什么？”这下华离宵极度诧异，皱眉疑惑“怎么可能？”

只因为巫灵的愿望，凤义常便保住了命？安然回到燕赵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