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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他们曾经有过的那一段。
“噢,恭禧他了。”咏彤落落大方的问:“什么时候,也许我赶得及回去喝他的喜酒。”她相信在黑崎云的婚宴上,黑崎云绝无可能缺席。
那时她要以崭新的风貌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知道,没有他她一样活得很好。
“你真的要回台湾定居?”林秀琼嗫嚅了下才道:“你也许还不晓得,你爸中风了。”
握住话筒的那只手突地变得虚软无力,话筒险些由掌心滑落。
“喂,彤彤你在听吗?”
“他…我…他还好吧?”
“谁?黑崎云还是你爸?”
“黑崎云好不好关我什么?”滞留美国二千多个日子里,她从没有一天想起过也。
“呃,你爸还好啦!就是行动比较不方便,反正有人照顾他。”林秀琼讲得神秘兮兮的,想必那个负责照顾她爸爸的女人就是她妈妈口中的狐狸精。“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上个月中,你大概不想让你妈知道,放心,我会保密的。”林秀琼顿了顿又道:
嫂嫂?
那不就是黑崎云的妻子?仿佛遭到五雷轰顶一样,咏彤只觉眼前一黑。
匆匆挂上电话,她的泪水澎湃汹涌得不可收拾。是因为旧日的伤痛再度袭上心头,还是为自己的孤苦无依?如此久远的尘封往事,一下子拨开厚厚的积尘,仓皇来到眼前,害地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回应。
母亲连唤了几声,她理都没理。
“嗳,怎么啦?彤彤,说句话,不要吓妈妈。”芳子一见她泪眼婆娑,马上精神紧绷,咏彤的病好不容易才痊愈,要再出事,教她下半辈子要依靠谁呢?
“没事,妈。”咏彤忙挤出一朵笑容,表示她真的不打紧。
“没事干么哭?”迟早会被她吓出心脏病。“怀恩在楼下等你。”
“他又来了?怎不先通知一声。”咏彤接过镜子,完了,眼睛肿得像得了角膜炎。
“你霸着电话不放,人家怎么通知?”
“跟他说我不舒服,想睡了。”她这时候的心情可不是普通糟。
“他大老远跑一趟,你还是起来抹点粉,擦点口红,才是待客之道。”她妈妈看她食古不化,只好动之以情。“人家毕竟有恩于你,临回台湾之前,就…”
“好好好,我起来我起来。”她妈妈真该到学校去当教官,随时随地就是一本教材,并且倒背如流,念到你求饶为止。
咏彤执意素净着脸蛋,着一件白衬衫,外加牛仔裤。二十五岁的女人虽然不再青春无限,却也没老到需要浓装艳裹来证明年华未老。
华怀恩在她家门外路灯旁来回踱大步。凉风习习的仲夏之夜,周遭显得特别澄澈清明。树叶嘶嘶的摩攀声如同轻歌低吟,银光的路灯竞如天使圣洁的光圈一般教人豁然开朗。
是夜的微醺,还是哭泣之后的迷蒙。这男人的模样竟比以前要俊美三分,笑容更加可掬。
“嗨!”他习惯露出一口贝齿,把全部的愉悦写在笑容上。
“这算是一种赞美吗?”咏彤嫣然一笑,发现他也是白衬衫、牛仔裤,非常休闲的妆扮。
“当然。”他藏于玳瑁镜片后的眼瞳定定地望着咏彤。
咏彤一愕。
“我们认识已经七年了。”华怀恩语调有点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