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城luan象第四日，伏钢先去了皇城一趟，不到晌午他就回来了，但没多停留，他带走李鸣凤，尔后莫约一个时辰他再回房时，李鸣凤没跟著回来，他只告诉她，孩子留在穆无疾那里比较安全，她同意这zhong说辞，所以点tou表示明白，没多说什么。

luan象第六日，三皇子李傲凤的死讯传来，李淮安心情低落，伏钢没同她说太详细的情况，一切都用最淡的只字片语匆匆带过，但她仍不难想像皇城里的惨况，然而她每回担忧起gong里姐妹般的丹芹她们时，伏钢就会适时透lou些讯息，虽然总是短短一句“她们没事，你放心”也著实安抚了她。她知dao，那是伏钢特意为她去注意丹芹她们的情况，不嫌麻烦多跑一遭。

少了李鸣凤，夜里他与她孤男寡女共chu1一室，床当然是让给她睡，伏钢靠著长躺椅也能睡。毕竟多年军旅生活，再恶劣的环境都睡过，睡躺椅算是高级享受了。

他是这么告诉她的，实际上也是一zhong细心。

这些日子里，伏钢看起来像是想逃避她，好几回他偷瞄她时被她逮著，两人目光jiao会，他会笨拙地撇开tou，想粉饰太平，装作啥事也没发生，等到她低tou看手上的书时，他的双yan又会再偷偷瞧过来。

他看着她时在想什么？李淮安好想问。

少了mei丽jing1致的衣裳，没有妆点容颜的脂粉，她这副模样恐怕和一般姑娘没两样，这样的她好看吗？她带著惶恐，照著铜镜时总是无声问自己。

这个夜里，她和衣躺好，房里的烛火还没chui熄，伏钢沐浴完chu来，坐在躺椅上cu鲁ca著他的长发。他今天从穆府回来，明显地不太高兴，她猜测是因为皇城的luan象让他心烦。关于这一点，她无法安wei他，这zhongluan政源自于人心贪婪，历代以来都是如此。

“你怎么看待和亲这回事？”

安静的房里突地传来伏钢的问句，李淮安眨眨原本就还没闭上的眸子，侧著枕在枕上的螓首看向伏钢，伏钢的脑袋却埋在拭发的布巾底下，所以她瞧不见他问话时的表情。

“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到就问了呀！不行吗？！”他口气cu鲁，那是他尴尬时的惯用口吻，没有任何恶意。

“当然行。”只是伏钢会特别问，代表著这件事他很介意。“你又怎么看待和亲这zhong事呢？”

“是我先问你的！”

好好，她先回答总行了吧。“和亲是权宜之计，牺牲一个人，换来两国和平安宁，怎么算都划得来。”

“你怎么跟穆无疾说一样的话？！”伏钢有点恼火。

“穆宰相会这么说也是理所当然。他得以百姓福祉为优先考量，无论是送一个公主到他国和亲，或是接受邻国公主的和亲，他知dao这是双赢的好选择。”反正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

“如果要送chu去的人是你呢？！”伏钢扯掉tou上拭发的布巾，louchu一对带怒的yan。

“如果是我？快lun到我了吗？”她前tou有十七个皇姐，除了早么的十五皇姐，其余十六个里有九个都是送往他国和亲。

“我只是说如果…”

“你真是问倒了我。我没有想过这zhong事…或许我得开始想想了。”她故意吓他，想看看他zuo何反应。“之前五皇姐送去和亲，前几个月两国确实是相安无事，后来五皇姐得罪了君王，被人赐死鸩杀，十皇姐则是没到两年教人送了回来，最终下嫁官职低微的小辟，几个和亲的皇姐似乎都过得不好…和亲除了『嫁人』之外，还有许多得小心谨慎的地方，毕竟弄个不好，自己丧命也罢，让邻国以此为藉口而发兵，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至于你问我对和亲zuo何想法…我能有想法吗？我有权吗？你记得我十二皇姐哭著说她不要送去和亲，她不要为了百姓牺牲自己时，你说了什么吗？”

“呃…”他记得他说了什么，只是他没想到李淮安有听见。

“你说，凭什么我们这群公主享尽了荣华富贵，吃穿全由百姓血汗钱来供养，却妄想着要自己幸福，弃百姓于不顾。”她淡淡说著，嗓音没有太多起伏，非常平静。“老实说，我同意你的说法。十四皇姐逃亲的教训我还记得好shen刻…她逃跑了，却有邻近边境数个村子的百姓因而遭到迁怒，成为邻国xie忿下的牺牲者。她想要幸福，却牺牲了更多的幸福…我知dao百姓是怎么看待这回事的，他们都在说…贪生怕死又自私自利的皇亲国戚。所以，如果真的lun到我，我不会逃，我会尽可能讨好那位君王，消灭他所有想发兵的藉口…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伏钢沉默了，起shen将烛火chui熄，然后走了chu去。

李淮安在黑暗里坐起shen，望着淡淡透著月光的窗外及那dao逐渐奔远的shen影，喃dao：“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连日来皇城大luan才心情不好，原来穆无疾跟你说了什么和亲的事…”

她浅笑，细细回味伏钢方才的表情，笑意加nong1。“你不知dao你louchu这么舍不得的态度，会让我更喜爱你吗？”

伏钢可就无法像李淮安那般轻松一笑，他被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吓坏了…

他怎么可以有如此离谱的想法？！

这是不对的！错的！错的！

伏钢奔到校场里舞刀，舞完刀ma上改舞剑，舞完剑又踢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