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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已经消失了一整天。
也许、也许他真的不会来了…
低低地,又叹了一口气。
喂她吃晚餐的护士,看穿她坐立难安的焦虑,笑笑地调侃她:“不用那么迫不及待嘛,说不定他有事在忙,晚一点就来了。”
是吗?她在盼他?有那么明显吗?连一个外人都看chu来了。
她无法告诉护士,他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她原以为,她可以看开,说服自己释怀且遗忘的,可是才一天,听不见他的声
音,她就已经被思念与焦虑折磨得快崩溃了…
“其实啊,我很羡慕你耶!”
“羡慕?”她讽刺地重复。她现在这个样子,羡慕她什么?
“唉呀,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恶意,我指的是你男朋友啦!从你chu事到现在,他一直那么温柔ti贴地照顾你,都没有一句怨言。刚开始你伤势最严重的那阵子,他几乎没离开过医院,整天守在你shen边,连yan睛都不敢闭上,每次在你注she1镇静剂睡着的时候,他那zhong怜惜无助又心力jiao瘁的模样,我们看了都心酸。谁都看得chu来他有多爱你,所以呀,我说你很幸运,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不guan发生什么事都会陪在你shen边。shen为女人,一辈子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吗?一个男人,一颗心,一辈子的不离不弃,你都得到了。”
“是吗…”这些,他从没说过。
那段日子的记忆太混luan,她什么也记不住,但起码知dao,他一直都在。
“你看不见,当然不晓得,你都不知dao,他瘦了好多呢!”
小心翼翼地看顾着她,却忘了,要照顾好自己,这样的心意啊…她有些心酸。
开门声传入耳畔,她侧耳倾听,那轻浅沈缓的脚步声…“雍?”
“嗯。”来人低低应了声,看了yan桌面上的食wu,对护士说:“你先chu去吧,我会照顾她。”
护士放下汤匙,然后是关门声,她听到塑胶袋的声音,闻到炒饭的香味,再次喂入她口中的,已经不是医院里生冷难吃的食wu。
“你zuo的?”
“我想,你吃外面的食wu,应该也吃腻了。”他淡淡说dao。
这男人,怎能这样chong着她?明明气极她的质疑、明明照顾她已快jing1神透支,却还费心下厨为她张罗食wu,一丁点都不舍得亏待她。
她伸手,摸索着他所在的位置,他主动拉来,放在他脸上,她一寸寸梭巡,以指掌温习记忆中的温雅俊貌。护士小姐没骗她,他真的瘦了好多…
xiong口阵阵酸楚,她想起护士小姐说过的话:一个男人,一颗心,一辈子的不离不弃,你都得到了…
耳边,传来幽幽沉沉的叹息,然后,她被收拢入怀,那里,有她最熟悉的暖逸气息…“对不起,我早上太冲动了。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迎曦,我希望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mei好的,我不要把生命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执上。”
她沉默了半晌,伸手抚上被纱布阻隔的脸。“这张脸,是毁定了吧?”
她shen上,缠裹着数不清的纱布,包括脸上,情况有多严重,她看不见,可医生换葯时,他看得见。
他绝口不提,从不说有多难看,但是她可以由凝重的气氛中gan受到。
她实在不想让他看见这么糟糕的她,从前就已经担心平凡的她,入不了他看尽绝se的yan,而现在…她苦涩一笑,现在可好,连担心都不必了。
仿佛由她微颤的指尖,gan应到她波动的心绪,他用力握住她的手。“不许胡思luan想!”
“你得承认,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我们,不可能回得去从前。”即使现在的他能接受,但长久下来呢?风雅chu众的他,要如何和这样的她站在一起?旁人的目光、现实环境的一切…没那么容易克服的。
“是,很多事情不会和以前一样,我也不要求一切如常,但是迎曦,我爱你,只有这点和以前是一样的,不会变。我知dao要呵护这段gan情,会比以前更艰辛,但是只有这一点没变,那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
爱?他说,他还爱她?爱这样丑陋的她?
“不要哭,迎曦,你yan睛有伤,不能哭。”直到他温柔的安抚,她才知dao泪水已染shi包裹在yan上的纱布。
“宝贝你乖,要相信我,好不好?”他搂着她,轻轻安抚,温柔得几乎rou碎了她的心。
“我知dao你心里的恐惧,发生这zhong事,没有人jianqiang得起来,但是我们还有未来,为了我们的幸福,你一定要zuo到,好吗?”
“可…可以吗?”她哑声问。他们,可以有未来,有幸福吗?
“可以,只要你想,就可以。”他执起她的手,在她仍不明所以时,指间tao入一抹冰凉。她先是困惑,三秒后像是领悟了什么,呆怔住。
“我决定霸dao一次,就不询问你的意见了,反正我决定了算,等你chu院我们就结婚,不许你摇tou,我不接受拒绝!”
她张口、闭口了半天,还是发不chu声音来。
“有个东西,是在我们jiao往三个月时,去法国忙发表会顺dao买下来的。那时,就已经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