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跟着垂下,盖住她原来就不怎么大的脸。
“…我很好,老师不用担心。”不大自然的捏了捏手指,她才又开口:“下午的事…我很抱歉。”
“我也很抱歉,”莫慎云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心里的话说给我听。”
樊爱抬起头,用抗拒的眼神看他。“我…我不想说。”
莫慎云轻叹口气,然后站直身子,走到她跟前。
“不对我说也行,但志维、浩成、还有阿欣,不都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吗?为什么连他们你都不愿意说呢?”
莫慎云的话让樊爱睁大眼睛,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他那样说,就表示他曾经去问过她朋友她的事?
她的某条敏感神经警铃大作,让她的态度恢复到下午发怒时的样子。
“你在调查我?”她生气地压低了嗓音问。
“你言重了,”莫慎云试图先安抚她。“我只是向他们打听你心情不好的原因罢了。”
“这跟调查有什么不一样?你到底想干嘛?”
“这很明显,我只是关心你。”他诚挚地说,希望可以平抚她的怒气。
但樊爱这两个礼拜来的心理压力,已远远超过她理智所脑控制的了。此刻,她像安全闸被破坏了的水坝一样,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关心?我需要人关心时自然找得到朋友,不用你来鸡婆!”
话才说完,莫慎云眼中明显受伤的神色让她马上就后悔了。但话已出口,无法收回,她只能抿着嘴瞪着地上。
面对这样的指责,莫慎云并不觉得难堪,他只是难过,难过自己也许将会因此而被她完完全全的排拒在外。
经过一阵子冗长的沉默之后,莫慎云勉强地开了口:
“那就不打搅你了。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我先走了。”说完,他转过身子,迈入夜色之中。
樊爱抬起头,看到他独自离去的背影,难过地眼眶盈泪。
她知道她话说得太重了,但她真的不能讲、也不想让人知道啊。
心里的委屈无法向别人诉说,也不愿意自己脆弱地让泪水掉下来,樊爱默默在心中向那离去的背影说了声“对不起”
她想,她不过是他众多学生当中的一个而已,所以,明天…明天之后,他应该就会释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