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应朗把喷枪交给胡子,顺便搭一下他肩膀。“我今天会准时七点吃饭,别担心。上工吧。”
堡作到五点多时,梅应朗回房间拿东西,差点就踩到那双放在房门外的高跟鞋。低身将高跟鞋捞起,带入他房间,放在书柜最下面的空格。
从房间出来时,工作起来心无旁骛的梅应朗突然注意到天黑了。
他只看天色一眼,便又一头钻回工作室专心的组合起书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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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在这里吃晚餐?”
梅应朗推开厨房的门,走出来,看见才从村里探险一下午回来的冯家小姐,这会儿又兴致勃勃走上平台。梅应朗挡在平台出入口以防万一,眼睛尽量不去直视她露出太多的美腿;他实在为她担心,她的裙子绷那么紧、那么窄,偏偏一刻不得闲,不是进进出出就是爬上爬下。跟猴子一样。
“你真的要在这里吃晚餐吗?”
冯蜜真的被他近乎送客的口吻惹恼了。踏上平台后,她霍然转身,气呼呼地插着腰,瞪着似乎巴不得她今天没来过的男人,气道:“我要把你的晚餐吃光!我让你饿到昏倒!快点把晚餐拿上来,梅应朗,我要对付你!”
梅应朗错愕地看着大发娇嗔的冯家大小姐。
“快去拿晚餐,猪头!我饿了,我饿到可以吞下一只猪!”
梅应朗错愕微张的嘴合起,笑着走回厨房,随口吩咐着:“不要下来。”
不一会儿,梅应朗将饭菜搬到月色皎洁的平台上,并与发誓要把他的晚餐全吃光的千金大小姐争食起村长奶奶为他准备的粗茶淡饭。
梅应朗盛了第二碗饭,动筷夹鹅肉;喝着浓汤的冯蜜见状,连忙放下汤匙,抓起筷子跟着夹。梅应朗把最后一块肉让给她,转夹豆腐;冯蜜把肉放回碗里,筷子马上又急呼呼的追了过去。
梅应朗再次把她要的豆腐让给她,转夹青菜。
冯蜜与难缠的豆腐奋战着,虽然夹到手忙脚乱、非常想捶人,脸上的斗志却没消失半分。梅应朗安静的吃着饭,看见裹在他蓝色高领毛衣下的小脸因为豆腐夹不起来而呼吸急促而脸色绋红,梅应朗边扒饭边笑着。
满头大汗地,冯蜜总算把豆腐分成四批,支离破碎地夹回碗里,她抬头,看见梅应朗在夹青菜,赶忙又将筷子伸了过去…
“我又没说我要吃青菜。”
瞪着这次直接把青菜送到她碗里的男人,冯蜜刁钻说完,低眸,这才惊讶地发现她碗里的菜堆积如山。冯蜜突然饱了,而且饱到很想吐。难怪房助理老说她自作孽…她到底在对付谁啊?真是自讨苦吃耶。
冯蜜揉着额头认命地吃着菜时,突然听见一个吞吞吐吐的声音…
“老爷子,他…”
知道这位前王家保镳忠心耿耿,即使被开除了,还是无法不去关心前雇主的健康状况。冯蜜等了一会,故意娇滴滴地托腮反问:
“老爷子什么呀?”
梅应朗突然静默了下来,不发一语的吃着饭。他与小老板干了一架,曾经肿得像猪头的脸庞,经过长达半个月的放任不管,脸上的伤多半已愈合,只剩下伤势较为严重的左眼眼角与左下巴处犹有瘀青隐约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