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孩子霍然跳起来,那不是天威是谁?他满脸、满眼睛都是惊喜,凝望耐雪半晌,张开双手欲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欲奔过来的动作停止,惊喜的神情也被掩饰了。
“是吗?”天威只淡淡地说。
耐雪心中激动,她已捕捉了天威刚才那一刹那的心灵激动,她也看见了天威有意的掩饰,这…已经足够了,原来天威心中仍是对她有情的,是吗?是吗?他只是不愿表达出来而已!
“天威,我…来了。”耐雪吸吸鼻子,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早就该来了,”他还是走向她,并拥住她的肩。“你明明喜欢我,爱我,还犹豫什么?”
“我…我…”耐雪倚在他怀里,满足得什么话也说不出,天威并非全然对她无情呢!
“来了就好了,哭什么?”天威故意把声音装成好冷,他…心中可是喜欢耐雪来到?“我最讨厌女孩子哭,我要你笑,来!笑一笑给我看!”
“天威…”耐雪忍一忍,终于破涕为笑。
“来!让我带你出去庆祝一下,”天威的兴致忽然好了,他刚才不是还漠然躺在床上吗?“我们算什么?试婚?同居?你说!”
“对我来说,不是试婚,不是同居,是…一辈子的事,”耐雪吸吸鼻子,小脸儿好庄重。“来之前我下了好大的决心,跟了你…我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天威没出声,耐雪只感觉到他拥着她肩的手一紧,这一紧…可是代表了千言万语?可是代表了天威的情?
天威…可有情?
耐雪来到天威这儿已经两星期了,不论说同居或试婚,他们确已过着夫妇般的生活。
对耐雪来说,她是放弃和牺牲了以往的一切,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她对未来抱着一个美好的希望,她希望自己能拥有所有女孩子所向往的幸福,可是,她心里也非常明白,她这么做是毫无把握的押注赌博,输赢的成分几乎是一半对一半。她并不后悔这么跟了天威,无论她再不习惯这儿的环境,能和天威在一起,她是快乐的!
然而对天威…耐雪的来曾带给他一阵精神上的满足,却不曾真正平衡他、安平他,他的情绪时喜时怒,极端的不稳定,他的脾气也像一阵雨般,能在一秒钟之间发生变化。
耐雪以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她认识他时已是如此,只有于文泰和他的老兄弟知道,天威变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令人觉得陌生和可怕。
天威为调头寸的事出去了,只有耐雪独自在卧室里,她的世界似乎就是这卧室,她几乎绝不迈进客厅一步,除非那儿连一个客人也没有时。她只是个年轻的女孩,时间长了,她自然会觉得困在屋子里好闷,好无聊,前几天看见报纸上一段聘出纳员的广告,她半开玩笑、半好奇的寄了一封应征信去,奇妙的,今天竟收到了回信,说是约她见面,就在今天!
约见?她心中跃跃欲试了,反正天威又不是常常伴着她的,她的确可以利用白天的时间去上班,若有一间公司肯请她,相信妈妈也会高兴些,至少她可以表示自己不是堕落。
于是她换了衣服,不惊动客厅中任何人的悄悄走出大门,走下楼,走到阳光下。守在门外把风的两个男孩子虽诧异她的外出,她却好心情的不加理会,她去应征工作,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诧异什么呢?
阳光和新鲜空气令她振奋,马路上繁忙拥挤的行人车辆令她有重回世界的感觉,她益发觉得只把自己困在卧室里是傻事,也益发坚定了她工作的决心。
在她想象中欲请她这大学也没毕业的公司一定规模较小,谁知道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虽然不能说最大的公司,却远比她想象的有规模。她带着略略不安的心理见到了那位风度甚好的经理。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但很有风度,而且很有气势,很有修养,虽然模样儿比不上天威一半出色,他的稳重成熟看来很顺眼。
“大学还没毕业,为什么想工作?”经理桌上有一个亮闪闪的立体三角形铜牌,上面写着程思尧三个字,那是他的名字吧?程思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