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煎饼。
我看得出再跟他吵下去也没用。他下次动手的时候我一定得想想办法,维持理性好跟他说不,可是他每次都趁我睡着的时候袭击我,这样我怎么办得到?等我清醒过来、可以思考的时候就太迟了,因为到那时候我就不想说不了。
他从微波炉里拿出培根,分成两份放进盘子里,盛出涂满奶油的松饼。他先帮两个人都重新添上咖啡,帮我倒了一杯水、拿出抗生素与止痛葯,然后才坐下来。
“我今天要做什么?”我边狼吞虎咽边问。“待在这里等你下班?”
“不,你的手臂还没好。我会送你去我妈那里,我已经打过电话给她了。”
“酷。”我喜欢他妈妈,也非常想看看她的那栋维多利亚大宅里面是什么样子。“我想应该可以随时打电话回家吧?”
“没什么不行。你只是不能去看他们,而且我也不希望他们来看你,我怕杀手会跟着他们找到你。”
“真搞不懂要逮到这家伙怎会这么难,他一定是妮可的男朋友。”
“不要教我怎么做我的工作,”他警告。“她没有特定对象。我们清查过所有跟她约会过的男性,他们全都没问题。我们还需要考虑其他角度。”
“不会是因为毒品或类似的东西。”我不理会他叫我不要插手的无礼警告。
他抬起视线。“你怎么知道?”
“她是好美力的会员,记得吗?她没有吸毒的症状;虽然她不会后空翻,就算要靠那个救命也办不到,但她也不是毒虫。一定是男朋友干的。她跟所有男人都有过一腿,我想一定是争风吃醋造成的。我可以跟我的员工谈谈,看他们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不,不要插手,这是命令。我们已经约谈过你所有员工了。”
我很气他完全否定我的看法,所以一言不发地吃完早餐。男人就是男人,真讨厌。
“不要呕气。”
“我没有呕气。我只是觉得多说也没用,这跟呕气不一样。”
乾衣机停了,我去把衣服拿出来,他收拾桌子。“上楼去,”他说。“我稍后上去协助你穿衣服。”
他上来的时候我正在重新刷牙,因为松饼让我觉得牙齿黏黏的,他站在另外一个洗手台旁边跟我做一样的事。一起刷牙感觉很奇怪,这是老夫老妻才做的事。我想着以后会不会每天都在这里刷牙,还是会有其他的女人站在我现在的位置。
他蹲下来帮我拿好九分裤,我撑着他的肩膀保持平衡跨进裤管里。他拉上拉链、扣好扣子,把他的衬衫从我身上脱掉,拉好我的胸罩并钩上。
我的上衣是无袖的,这样正好,因为那一大团纱布刚好可以穿过袖口。他把衣服拉过绷带,我痛得一直缩,心中暗暗感谢麦医生开了止痛葯。他扣上衣服前面一排钮扣,接着我坐在床边把脚套进凉鞋里。我坐在那里看着他穿衣服。西装、白衬衫、领带,枪套、警徽。手铐挂在腰带后方,手机扣在前面。噢,天啊!扁是看着他,我的心就狂跳不停。
“准备好了吗?”他问。
“还没,你还要帮我绑头发。”其实头发放下来也可以,反正我今天又没有要上班,但我还在生他的气。
“好吧。”他拿起梳子,我转过身让他把我的头发集中在脑后束成马尾。他终于用一只手抓好马尾后问:“要用什么绑?”
“发圈。”
“什么?”
“发圈啦,不要说你没有发圈。”
“我根本不知道发圈是什么。”
“就是用来绑马尾的东西啊,猪头。”
“我很久没绑过马尾了,”他自嘲地说。“用橡皮筋可以吗?”
“不行!橡皮筋会扯断头发,一定要用发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