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被移走再打。我不想让她看到我的车，免得害她作恶梦。我想你大概会用到我的保险卡和行照，”我看着那团破铜烂铁哀伤地说。“那些都在前座置箱里，不过你得先挖置箱。我的包也在里面。”

“我没事，”我说。“那是个小手术的线。”

他遥望着我的车，它在外侧车，两只前卡在人行边缘。我顺着他的视线凝视那团残骸，忍不住打颤。撞击力到整个侧面都弯成Ｕ字形，乘客座位完全消失。难怪挡风玻璃整片掉去，要不是我系了安全带，八成也会一起摔去。

他的拇指轻轻着我的颧骨，动作非常轻柔。“好吧。要不要我打电话请你妈来接你？我希望至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有人陪着你。”

一名医疗人员过来跪在我边。我不认识他，我要给我饼乾的绮纱。“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他伸手要去检查我的左臂，八成以为那些绷带下面是刚受的伤。

我，他检查我上安全带可能造成的伤势，在我右手臂绑上一圈带量血压。结果呢？血压当然上升了。既然我大致无碍，他就去照料下一位伤患。

“不幸中的大幸，安全气真是天赐救星。”他说。“你有系安全带吗？”

警笛声在远方响起，我才意识到时间一定只过了几分钟。时间过得好慢，我觉得已经在草地上躺了至少半小时。我闭上睛努力祈祷撞到我的那个女人平安无事。我觉得虚弱又有，就又躺下来凝视着天空。

我摇。“没有，而且车都有定期厂维修。”

他从车底来，但没回我这边。他走向一位便衣警官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位警官也到我车那里，就像怀德一样爬车底。我看到怀德又在讲手机。

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维修工作？还是没注意到煞车快要失灵的警讯？

突然间我有似曾相识的诡异觉，前的场景跟星期日下午简直一模一样，只是那天我躺在发的停车场地上，现在则躺在芬芳的草地上。可是警笛呼啸、警察蜂拥而至的状况都跟今天一样。也许时间比我想像中更长，警方是什么时候抵达的？

“帮你把车开回去的警员并未报告车辆有任何异状，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街上架起拒，路两侧都有警察在指挥车辆改。吊车动也不动地待在路中间连一辆车也没有拖走。更多警车来到，穿过安全岛抵达意外现场。这次来的车都没有警方标志，我很讶异看到我的老伙伴警官及傅警官也来了。警官跑到车祸现场来什么？

“我没事。真的。我的生命迹象都很稳定，除了脸上被安全气打到，其他地方应该都没事。”

可是他让我坐前座，引擎还在跑冷气也开着，我把一风扇转过来对着脸。我

“我的鼻，安全气打到鼻所以在鼻血。”

“哪来这么多血？”他测量我的脉搏，用一支小型手电筒在我前晃来晃去。

他们和怀德还有之前钻到我车下面的警察说了一些话，老接着也亲自躺到地上钻我车底。到底怎么回事？怀德跟大家到底到我车底看啥？他爬来跟怀德说了几句话；怀德又跟一位警察说了几句话；我还没搞清楚，那位警察就过来扶我站起来，带着我往一辆巡逻车走去。天哪，我被逮捕了。

“车的煞车最近有病吗？”

“我看到停车标志就踩煞车，踏板直接到了底，却一作用也没有。然后我急煞车，接着就开始打转了。”

他摸摸我的肩膀，站起来穿过两线走去我的车边。他从车窗往里看，走到车另外一边又走回去，接下来他了件怪事：他在人行上躺下，和肩膀伸车底前后面的地方。想到地上那一大摊碎玻璃我就一阵搐，希望他不会被割伤。他到底在找什么？

好几辆拖吊车陆续抵达要拖走撞坏的车。来了一辆救护车，医护人员开始慢慢把那个女人从她车上搬来。她整张脸都是血，脖还被装上固定。我又开始低声祈祷。

其他医护人员在协助车里的女人稳定伤势，怀德回来蹲在我边。“发生什么事了？”他冷静地问。“我就跟在你后面，没看到什么不对劲，但你突然间开始打转。”他看起来还是苍白严肃，可是太又照我里，所以无法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