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虽然我们顺路去买zuo面包布丁要用的甜甜圈和炼ru，到爸妈家的时间还是比约定的早。其他材料怀德家都有，包括不同尺寸的好几个锅子。没错，好几个，复数。我们买了四打糖衣甜甜圈，光那香味就让我口水直liu，但我意志很jianqiang，连盒盖都没开。

来开门的是老爸，他定在那里仔细看着我的脸，接着非常冷静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车撞烂了。”我过去抱抱他，接着到厨房去面对老妈。我刚走就听到老爸跟怀德小声说话，我猜怀德在跟他报告内幕消息。

我最后决定不必费事遮掩瘀青了，不过我还是穿着粉红底白条纹的薄棉长ku和白se圆领衫下摆打个结，因为要是我穿短ku，路人一定会认为怀德对我动cu，而我没力气帮他辩解。但我没有用遮瑕膏掩饰yan睛下面的黑lun，我想妈一定会想尽办法治我的脸，化妆品到最后反而会糊成一团。

她站在开着的冷冻库前，yan睛看着里面。“我本来想用烤箱zuo的，”她听到我进来tou也不回地说。我不晓得她怎么会知dao进来的是我而不是老爸，反正无所谓。“可是我一直忙着跟那台鬼电脑奋斗，gen本没时间准备。你觉得用炭烤…”她抬起tou看见我，yan睛睁得老大。“莫百丽！”她的口气好像在责怪我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

“我chu了车祸，”我挑了张餐厅吧台的高脚凳坐下。“我可怜的宝贝车撞烂了。我的煞车线被人剪断，我看到停车标志要煞车的时候，却直直冲进一个车很多的十字路口，chu事的地方就在我家附近。”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jin绷又气愤地说，关上冷冻库打开冷藏室。“我以为警方已经逮到杀妮可的凶手了。”

“已经抓到了。可是下手的不是他，他也没有开枪打我，杀了妮可之后他除了上班都待在家里。他老婆确认他不在场，一发现他偷腥他老婆就申请离婚，所以不可能保护他。”

妈没有拿东西又关上冷藏室，接着又打开冷冻库。妈一向极有效率，这样的手忙脚luan让我看chu她有多难过。她这次拿chu一包冷冻青豆用乾净的mao巾包起来。“用这个冰敷瘀血的地方，”她把青豆jiao给我。“你还有哪里受伤？”

“只有瘀血和全shen肌rou酸痛。一辆车撞进我的前座，所以我的车用力tiao了一下。安全气nang打到我的脸，所以liu了点鼻血。”

“算你好运没daiyan镜。莎莉…”欧莎莉是我妈的姐妹淘。“开车撞进她家房子侧面，安全气nang爆开的同时打断了她的鼻子和yan镜。”

我不记得莎莉开车撞进她家房子这回事，不过我相信妈一定会告诉我。我们三姐妹小时候都叫她“莎莉阿姨”她们总是同进同chu…妈带着我们三个，莎莉带着五个小表。我们全ti一起chu动的时候阵仗相当可观。莎莉有四个儿子及一个女儿，她所有儿子的名字都来自福音的章节，可是她在圣经里找不到喜huan的女xing名字，所以他们几个分别叫zuo玛窦、ma可、路加、若望和谭mei。谭mei一直因为名字不是来自圣经而觉得孤立，所以有一阵子我们都叫她利斯（译注：原文为Rizpah，chu自旧约圣经萨母耳记）可惜她还是不喜huan。我个人觉得欧利斯还满响亮的，可是谭mei决定继续叫谭mei，连问都没有问过我们。

“莎莉什么时候撞进她家的？你怎么没告诉我。”

“把豆子放在脸上，”我乖乖把tou后仰，将冷冻青豆敷在脸上。这包青豆大到可以敷到我的yan睛、颧骨及鼻子，而且坑诔死人了。“我没告诉你是因为这是这星期六才发生的事，你那时候去海边了，后来就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啊，海边。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天我却无限缅怀，那时候我唯一的烦恼就是怀德。在海边没人想杀我，也许我该回去那边。di芬妮会很开心，而只要没人会she1杀我或破坏我的车，我也会很开心。

“她是不是该踩煞车的时候踩成油门？”我问。

“不，她故意的。她在生小杰的气。”莎莉的丈夫叫杰伯，这也是圣经里的名字，可是从来没人叫过，大家都叫他小杰。

“所以就开车撞坏房子？这太不划算了吧！”

“她要撞的是小杰，只是他闪掉了。”

我拿下那包豆子，惊愕地看着老妈。“莎莉想撞死小杰？”

“不，她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那她该用除草车，而不是真的车。”

“我觉得他八成可以逃过除草车，”妈认真地说。“虽然他最近胖了点。不，我相信他一定逃得过，因为连她开车撞过去的时候他都来得及闪开，除草车一定没用。”

“他干了什么蠢事？”我想像莎莉捉jian在床的场景，对方搞不好还是她最恨的人，这样等于双重背叛。

“你知dao电视上那些装璜节目吧？丈夫或妻子请室内设计师过来重新装修，好给对方一个惊喜？莎莉上星期回娘家的时候他就zuo了。”

“噢，我的天。”妈跟我惊恐地对望一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