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的耐心,想到你和他们一样开朗的笑容,我就会觉得人生还是值得努力,这世界还是有其美好的一面。”
“所以我说口罗!你应该回这里来的,”舒晨趁机鼓吹道:“我有个朋友就每年一定要来玩个两、三回,其实说玩也不怎么贴切,应该说是来这里充电。她说她第一次跟旅行团来时,一点儿也不觉得这里好玩,反而觉得这里只适合小孩来。但第二次再来时,她因刻意放松心情,加上又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从早一直玩到晚上,突然发现一颗心豁然开朗,任何一点小事都能让她笑开来,整个乐园的气氛,帮助她卸除了平日的武装和面具。在这里,她只觉得每个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成了最真实的人类,她说她相信上帝原本造人,一定就希望我们大家全是那个样子,无忧无虑、坦诚相交、没有欺骗也无须防卫…”
讲的明明是应该让人欢快的经验,然而舒晨的眉宇之间却隐约藏有愁绪,乔依刚刚想跟她说些什么,舒晨腰间的无线电话却已响了起来。
“是,我是舒,”舒晨在接听电话后,马上换上干练的表情。“好,我马上过来。”然后对两位好朋友摊摊手说:“办公室有事,我去去就来。保罗,你放心,绝对赶得上你的游行‘首映’。乔依,今晚我们三个聚聚,你别又趁我不在时偷跑掉,好了,待会儿见。”
望着她一袭简单的粉河谔袖上衣、配黑色窄裙远去的背影,乔依问保罗:“你觉不觉得舒表面上看起来和五年前没什么不一样?我的意思是,她当然更成熟、更漂亮,也更有自信了,其实她的心情却曾经历过巨大的波折,在大起大落后,变得和我们初识时的她已不太相同?”
本来乔依是不敢奢望保罗会懂得她这番看似没头没脑的分析的,但保罗却明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如这样说好了,五年前我们认识的那个舒,就像一本才刚刚要着墨的日记本一样,内容也许算不上丰富,却乐意任人翻阅,毫无隐瞒。可是现在的她人生阅历丰富了,本人虽然仍和过去一样的亲切,不过日记本里有一部分,却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翻阅的,这样的比喻恰不恰当?”
“嗯,差不多就是如此,”乔依盯着保罗问:“你想,跟她那销声匿迹的一年半有没有关系?”
“起止有关系而已,我看问题根本就出在那一年半上。”
乔依推他一下道:“什么问不问题的?你不会说好听一点啊?也许舒有她的苦衷,你别忘了一年前她身边有个…”
保罗大声喊痛,吓得乔依突然住了口。“乔依啊!你别老是把我当成你练拳时的沙包好不好?很痛的耶!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样啦!如果你能像在荧幕上一样一直维持着性感的模样,或像舒那样的温柔,我早就改追你了。”
“谁要你追啊?我身后跟的男人还不够多吗?才不希罕多你一个!”
“是吗?那为什么每次我向舒献殷勤时,你都会在一旁说一些酸溜溜的话?”
“我说一些酸溜溜的话?”乔依怪叫道:“你有没有搞错啊?那上回我电视剧里的男主角送我过去舒那里聚餐时,是谁先不理不踩,后来又借酒装疯的?”
保罗涨红了脸抢白道:“那一天…那一天我本来就有点感冒,偏偏舒煮了道什么中国的醉鸡,我吃多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一通。而且你那什么神探男主角,一副油头粉面的样子,根本就是想吃你豆腐,那天我没有对他动粗,还算他运气。”
乔依深深的看他一眼,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舒晨不晓得已劝过她多少次,教她挑明了跟保罗说,别看他是在加州长大的,对舒又老爱说甜言蜜语,碰到真正喜欢的女孩,那样子可就比中西部一些农业州的男孩还要来得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