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闻言不禁冷笑了数声，那笑声后来且变成令尔飞惊惧担心的苦笑。虽然只是淡淡的几声，却好像已诉尽她这些年来的痛苦与委屈。

保罗和乔依闻言，不禁瞪大了睛，拿她当怪似地看。

“舒，”有人轻叩她的车窗，舒晨惊起来，看清楚是谁以后，才松了气下车窗。“舒，把车留在这里，我和乔依送你回家吧！”

这一次她转时，尔飞没有再拉她，而舒晨也直到上车之后，才发现这次的见面给自己留下多的“后遗症”她发颤的双手本扶不牢方向盘，弱的脚踩不住油门，拚命忍住不让泪夺眶而的双眸，也难逃模糊的命运，最后她不得不趴在方向盘上大大的气，迫的，仿佛随时会令她窒息似的。

“你又在指桑骂槐了，对不对？”保罗反问女友。

“真的，”她手握酒杯，把垂得更低。“在一颗心无所依时，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再变得更笨、更蠢、更呆一些，最好能傻到不论他说什么我都肯相信的地步，或许这样我就不会再这

尔飞的脸更加苍白了，本来打算一见面就拿来送她的那条项链，如今却再怎么说也拿不来。

当舒晨跟尔飞在争论时，保罗他们其实一直都在一边守候着，只是他们相当尊重朋友的隐私权，在舒晨尚未主动谈起之前，谁也没有开问一句。

看他们甜的打情骂俏，舒晨心中更添怅然。“其实我还想再更笨一、更蠢一些。”

我的份、名字、乃至外形有什么改变，我对你的心都未曾改变过。”

这不是问句，于是舒晨乖乖下车由他们送回家中，之后又因脸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昏倒过去的样，乔依和保罗便持要留下来照顾她。

“尔飞，”她终于再度叫了他的名字，但气已是一令他错愕的陌生。“我说过从到尾，我都未曾相信萨拉丁王国国王宝座上坐着的人是艾菲索斯。我一直都知那位英明果断、勤政民，在短短四年半间，将萨拉丁王国建设成一个更加现代化的国家的人是你。或许我应该向你的父亲声恭喜才是，碰到国家危急存亡之秋，他那位本来只对盖房有兴趣的小儿，还是展现了治国的长才，”舒晨的气中，充满怨怼的委屈和尖酸的讥讽。“刚刚你说错了，其实你的份、名号、衔乃至于外形都没有变，变的只是你的一颗心！”

“舒，你在其他方面都那么聪明，为什么独独在情中这么看不开？这么笨呢？”保罗不改他一贯直的个说。

“那要看你是否心虚啊！”乔依不甘示弱。

而舒晨提的其实也不多，只约略说明尔飞和自己相识的经过，和两人因何原因分开，现在他却突然回来找她，说要与她复合，教她如何答应。

“国王陛下，当初我曾苦苦哀求你跟我说明真相，我说不论你有什么苦衷，只要你肯跟我说，我甘心与你一起承担，结果呢？”

“我过你，尔飞，我不否认自己曾过你，”上天垂怜，再见到他之后，她也终于必须跟自己承认，直到今天，她依然着他，只他一个人。但就像她发过重誓，绝不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泪一样，她也永远都不会再让他知。“但由于你的无心，导致我的心碎，我再也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瓜葛，因为我的那个萨尔飞，在四年半前就已经和大王一样，被炸弹炸个粉碎，不同的只是他死的是躯、而你死的是真情！”

“你还是很他，对不对？”乔依满怀同情的握她的手说。

“你懂什么啊？若非男人烂，女人又何必笨呢？”乔依一就堵了回去。

“舒晨，当时国内政局不安，如果让百姓及其他邻国知我并非艾菲索斯，则我休想有一分一秒缓冲的时间，也休想有一丝一毫稳固情势的机会，我这全是为大局着想啊！”“是吗？所以你不惜替艾菲索斯登基为王，过那你以前声声说仿如牢狱的王室生活？怎么样？非常过瘾吧？这几年来功勋彪炳，恐怕更舍不得离开王位了，或许经过这四年半的磨练下来，你早已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极为优秀的领袖人才，或许还庆幸当年没有真的变成平民。”他本有满腹的情怀想向她倾诉。四年半来支持他在王位上持续奋斗下去的最大主因，无非就是能够拥有与她重逢的一天，能找回往日的笑，能弥补这一千多个日以来的寂寞失落。如今看来，恐怕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她把心门关闭，本不肯给他一丝希望。

在好友面前不必逞，舒晨再啜一加了蜂和冰块的伏特加烈酒，然后类似自嘲的说“很明显，是不是？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