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弄好背包。“妈咪,‘多多洛’很可爱吧?现在台湾的小朋友都流行背它噢!”
“可爱,‘多多洛’就是龙猫,对不对?不过在妈妈眼中,最可爱的还是我的小雨。”
她转过身来调皮地说:“公公说啊!这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对啊?妈咪。”
舒晨既惊且喜地说:“你从哪里学来这句成语的?明白意思吗?”
“明白啊!全是公公教我的,我还会背很多唐诗,以后一首一首背给您听。”
“好。”看来这次决定让星雨和姑姑他们回台湾去是正确的。舒晨看着这个在她求学时,大都由姑姑帮忙照顾的女儿,心中涨满了怜惜和疼爱。“走,我们回家。”
她转身想提星雨的小皮箱,冷不防却扑了个空,才惊讶得抬头一看,便恍遭雷击,脑中轰然响过一片空白。舒晨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也跟眼前这个人一样苍白。
“尔飞。”舒晨声如游丝,不由自主地便拉紧星雨的小手。
“舒晨,原来这就是你最爱最亲的人。”他蓦然想哭又想笑。在那又妒又恨的两天以后,他仍然忍不住苞了舒晨到机场来,为的就是想看清楚“情敌”的真面目,结果竟然是…老天何其残酷,偏爱作弄他和舒晨啊!“对,”他看着紧依在母亲身旁,微露惧意的星雨说:“我们回家,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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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尔飞一脸关切地问。
“睡了,时差嘛!”舒晨因为紧张、因为恐惧、因为心虚,更因为愤怒,还喋喋不休的说:“不过小孩子适应力强,通常过两、三天就会恢复正常作息,不像我们大人,总要熬上一个礼拜,严重一点的还会…”
尔飞扣住她的肩膀,同时插进来说:“她是我的女儿。”
“不是。”舒晨想要抽身,但尔飞哪里肯放手。
“她是我的女儿。”这不是问句,但他仍然需要肯定的答案。
“不是。”该死的、她又想哭了,为什么自从和他重逢之后,她就变得特别容易掉泪呢?
“舒晨,看在阿拉真神的份上,你不要再逞强了好不好?她那双眼睛跟我的一模一样,她是我的女儿啊!”“不!”舒晨终于推开了他说:“不!她不是你的女儿,得知有孕时,承受震惊的人是我,熬过那恐怖十月怀孕期的人是我,被阵痛折磨九个小时的人是我,一边养孩子一边读书的人也是我。她姓楼,她叫做楼星雨,她是我的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你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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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但这是一体两面的事。没有错,你孤单、试凄、害怕、伤心、绝望,但你看到了她降生的那一刻,我没有;你目睹了她学走的第一步,我没有;你听到了她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不管她姓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