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隐含了什么样的心意与情意。
那是她今生绝不可碰触的问题,所以,只要他不说,那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很鸵鸟,她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她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对她或是他,都好。
这世上,恐怕再没比这更现实的问题。
她的身体就连稍微激烈一点的情绪都承受不起,整个身体机能,从知晓人事开始,一直就处在勉强堪用的边缘,让她勉勉强强留著一口气,苟延残喘的存活至今日。
未来,这字眼对她来说是个很奢侈的字眼,因为她连下一分,下一刻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好好活著。
像这样的她,还能妄想如何?
所以,为了他好,就为了这心爱的弟弟,除了自律,努力不表错情,徒增不必要的想像空间来增加麻烦,一方面她也只能装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努力的粉饰太平。
也就只能这样了,只要他不说,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对她跟他都好的方法…
“姐姐,你不看表演吗?”软软甜甜的询问打断了陆心语低迷与惆怅的心绪。
问话的是个不及半人高的小男孩,目测年纪绝不超过六岁,淡淡的发色介于亚麻与浅金色之间,衬得一双晶亮的琥珀色眼瞳漂亮得不像是真的,可爱粉嫩的面颊还泛著浅浅的粉红色泽,诱得人直想咬上一口。
对著那漂亮的小模样,陆心语有片刻的失神。
并不单只是那天使一般的可爱模样,而是因为那口标准的中文。
他们一家人所居住的城市在美国来说是个大城市,要见到东方人面孔的比例,比起一般的美国领土是多了一些,但绝不至于多到可以让一个白种人的奶娃娃说出一口流利的中文。
“小朋友,你的中文说得真好。”微笑,陆心语诚心赞美道。
面对她的称赞,泛著水色的琥珀色瞳眸轻眨了两下,溜转著古灵精怪的神采,可最终却只是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你叫什么名字?是跟家人来的吗?”注意到他身边没跟著大人,陆心语担心他是不是走失了。
“大家都进去看表演了,姐姐不去吗?”小男孩只问她这个问题。
按照先天性心脏病协会的庆生流程,在庭园的茶会结束后,就要到表演厅内看小丑跟魔术师的表演,所有的人顺应安排,早都进到室内去看表演了,如今庭园内竟然就剩她一个。
算是意外,因为送她出席的父亲以前是协会的理事之一,不久前让协会的会长找去谈话;再者也是她自己想事情想到出神,又刚好待在最角落边,没出声求援的结果,就被落了下来。
“姐姐想去的话,我可以推你去。”小男孩自告奋勇。
“不用了。”陆心语微笑。“我在这边等人,况且,那些表演我已经看了十几年,比起看表演,我比较想待在这边晒晒太阳。”
“这样吗?”稚气的小脸上露著为难,圆滚滚的眼睛四处张望了下。
“你在找东西吗?”陆心语注意到他搜寻的目光。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小眉头轻皱了下,像是在考虑该不该说。
“也许我可以帮你找找。”陆心语提议。
因为这句话,小男孩改变了初哀,不是很情愿的回答:“我在找一支笔,看起来很普通,但是笔端上面有一颗立体的紫罗兰色星星,有时像是会发亮一样,很漂亮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