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红在绛霄楼前徘徊复徘徊，到底进还是不进呢？刚才她到天香阁取茶时路经hua园巧遇正在亭中独自下棋的大少nainai。大少nainai好和蔼地拜托她办一件事，自己糊里糊涂地就应下了，毕竟她是下人，主人家不guan如何吩咐都是要照zuo的，何况大少nainai还用了那么客气的语气！

可是…小红的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大少爷在绛霄楼里几乎整日不chu，能见到他自然很好，但现在进去真的是明智之举吗？这事虽然与夫人有关，可毕竟她是夫人的贴shen侍女，只要不是夫人的亲口吩咐，都与她是不太相关的，也不是一定要照zuo的。还有，大少nainaishen边有那么多伶俐的丫tou，为什么单单千辞万恳地指派她呢？大少nainai刚才怎么说的？

“前日娘向我讨些绣hua的样子，我一时半刻竟忘了放在哪里了，听说绛霄楼里各se书籍齐全，你去借一本顺dao直接送到兰苑，好吗？”难dao是因为顺dao？她进府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夫人动过一针一线，原来夫人也是会绣hua的。

“外面是谁？”

自楼的shenchu1传chu一声冷冷的低喝，惊得小红shen子忽地一凉，声音也结结baba起来：“我、小、小红，夫人、夫人房里的。”

里面的人似思忖了下，声音仍是那样冰冷：“夫人有什么事吗？”

“呃，”小红双tui直颤，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差点忘了自己所为何来，呃了半天才想起，忙dao：“夫人，夫人想借一本绣hua的样书。”

“绣hua？”桑律吕微挑高眉，无声地chu现。一向好动半刻也闲不住的娘什么时候对女红有了兴趣？他无声无息蓦然地chu现更加惊得小红三魂去了七魄，忍不住低垂tou躲避他迫人的视线，yan睛不自觉地在地上搜寻到黑影时才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桑律吕直直地盯视着面前tou的丫tou，确实在娘房里见过，叫小红是吗？他脸上无甚表情“到底是谁让你来的？”

小红tui一ruan“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声音几乎抖不成句：“是、是、夫、夫人、要的，刚、刚刚，大、大少nainai，才、才吩咐过的。”她干咽着口水极其艰难地才说完这一句。

桑律吕听得有些心烦“大少nainai？”凤眸里微不可见地聚积一缕怒气，清静日子过腻了吗？

“是、是大、大少nainai。”小红tou垂得更低。

“是吗？”桑律吕声音里听不chu一丝一毫的gan情“她想要就让她自己来拿。”说完，一拂袖转shen复入楼里。

小红心里一松，顿觉无力地tanruan在地上。

玲珑独自一人立在绛霄楼前，支手遮yang抬tou眯yan打量，品鉴门楣上高悬的匾额，绛霄楼三字狂草，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力透纸背，巍巍然有独睨群lun、孤高chu尘之态。桑家二绝今日已见其一，确实不同凡响，想来那另一绝定也不差。写此字的人必也是孤傲不群之辈，与那个小人的臭德xing如chu一辙。她也爱草书，却极不喜狂草得太过狂放，而更欣赏如行云liu水般一泻千里的行草。

chun角勾起一抹轻笑，也不敲门，抬莲足款步走入楼中。意外地，未在一楼正厅里见到要见的人。玲珑并不着急，在厅中闲步欣赏四围满bi的训诫。传言果然不虚，桑家一门还真是爱书如命，不知若一把火烧了这绛霄楼，那个小人的脸上会chu现怎样的表情？难掩心中窃乐，玲珑低笑chu声。

“真不知我桑家书戒有那里可笑？”一dao不甚愉悦的声音自shen侧不远chu1凉凉地传来。玲珑回眸轻觑来人，还是死xing不改，老爱如鬼魅般吓人。半年不见，绝代风华更胜从前啊！玲珑态若欣赏上上下下打量着shen前的“丽人”不guan脾xing如何，这副好pinang倒是蛮赏心悦目！

桑律吕亦回视打量着她，她衣裙素雅，耳佩明铛，面se莹run，眸中自信的神采夺心摄魄，看来她的日子过得相当惬意！他心中掠过一丝不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可笑？怎么会？”玲珑笑溢双chun，明眸闪动“桑门爱书惜书之举令人可佩可叹，玲珑不是不知wu的俗人，怎会觉得可笑？”

“那你所笑为何？”桑律吕yan中不悦之se益shen，这个女人总以挑战他的耐xing为乐吗？

“我只是觉得贵门此举似乎过慎了，书籍不过是广播知识、传经讲dao的chu2媒，贵门重之惜之不错，堪为众读书人之表率，但将其束之高楼，万般阻人赏阅却大违著书立作之初衷，请恕我直言，贵门不免亦有独霸之嫌。”玲珑语声清脆，jiao颜带笑。

“天下真正爱书者少矣，难dao要大敞其门，任人随意糟蹋鸣？”桑律吕语气中有丝薄怒。这个女人张口闭口都是贵门，压gen儿忘了自己已为桑家妇的事实，把自己撇得还真是干干净净。

“要两全确实不易，”玲珑低笑“只有看看书人的识人之明了。”轻轻巧巧地把pi球原路推回。

“哼！”桑律吕不屑轻哼，仍是那个狡绘huashe2的女人。

返shen入座，冷颜dao：“你不在自己院中好好待着，来这里zuo什么？”

“不是有人请我来的吗？”玲珑螓首微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