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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bang日遇到老王爷、王妃的忌日,绫绯与阎九戒都一早就起床。绫绯亲自拿了鲜hua到祠堂换上,点上檀香,备妥一切wu品,这才让总guan请阎九戒过来。
阎九戒的脸se凝重,但是神情倒是ting平静。他与绫绯并跪在爹娘的牌位前,恭谨地禀告了他成亲的事。绫绯转tou看他,心里替他觉得沉重了起来。
不过祭祀过后阎九戒的生活起居还是如常,他吃过饭跟她说得进gong一趟,就带着夏涅东chu去了。反倒是她也许神情过于落寞,他好几次都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她总是笑笑摇tou。
阎九戒忙到晚膳过后才回来,这晚她睡了,却睡得不安稳。夜半时分,她醒来,惊觉shen旁空dangdang的,一度还惊慌了起来。
“九戒?”她摸了摸shen旁的空位,是凉的,可见得他离开床铺有段时间了。她起shen,tao上一件外衣,拢了拢披散的发丝,轻轻地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她一yan就看到了阎九戒。
他站在中ting,整个中ting阒无人声,夜沉沉的,明月时而被飘过的云遮住,整个院子弥漫在一zhong孤寂的氛围中。他shen材颐长,shen穿白se中衣,衣襟并未绑jin,衣袂随着夜风在暗夜里飘动着。
他背对着她,看起来就像要乘着风飞去了,让她心里泛起了一抹恐慌。她伸chu手去,想要抓住他,手却在冷空气中僵凝,接着她收回,niejin了拳tou。
他又睡不着了吗?
像这样无眠的夜晚,独自伫立在此的孤单情景,是否已经是这个院落固定的风景了?阎九戒不喜人扰,这院落现下只住了他跟她两人,仆人只有白天才会来此走动。
见他仰tou凝望着月se,她不禁替他心痛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释怀吧?一夕间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爱情,被遗留下来的人要承担的绝对比死去的人还多、还沈。
她正想转shen去取坛酒来,人才一动,他便察觉了她的存在。
“谁?”
他在黑暗中转shen,灼灼的目光在黑暗显得特别有侵略xing。
她从yin暗chu1走chu,踏进月光中。
“你希望是谁?”她的hou咙苦涩。
“绫绯?你怎么起来了?睡不好吗?”他的脸se稍霁,走近她。察觉她的脸se过于苍白,他不禁微蹙着眉。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继续问:“你时常这样睡不好吗?告诉我,这一个月以来,在我睡去之后,你都这样独自一人在此吗?为什么?是否想要见到你过世的家人?还是…莞心小姐?”
她的话让他瞪大了yan,随即脸se沉了。“谁告诉你莞心的事?是因为这样,所以从昨天开始你就怪怪的?”
他本该更有耐心的,但今晚的他心里太沉重了,随着这日子的到来,他很难不去想到往事。半睡半醒间,烈焰滔天的梦魇教他惊醒,满shen的汗。他不想吵醒她,独自chu来chuichui风。
“我不能知dao莞心小姐吗?还是说你不想我问呢?因为到了现在,提到她还让你心痛吗?”她jin抿着chun,知dao自己该理智一点,但那抹嫉妒之情就算她再怎么压抑,依然不断窜chu来闹她。
她那样爱着他,不舍他的孤寂,不舍他的苦。可他的苦是为了别的姑娘,为了那已经不存在的鬼魂。难dao就因为她的对手是个鬼魂,所以她就没资格嫉妒了?不知怎地,她就想任xing,想发发脾气。
明知dao这样的情绪有点好笑,她还是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平静下来。她,沈绫绯,从爹娘过世后肩上扛了一堆责任,从来不曾爱过一个人,不曾对一个人耍赖、发脾气。但现在的她很想对阎九戒耍赖,要他…要他怎样呢?忘记那个鬼魂吗?
“绫诽,不是这样的。”他看着她狂luan的神情,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钳制在xiong前。
“那…是怎样?”她细声问,鼻尖红了,yan底有委屈的水雾。
见了她这模样,他的心都拧了,伸chu手轻轻拨开她脸颊上紊luan的发丝,此刻他满yan都是她。知dao这女子心底有他了,他觉得gan动,觉得满足,那折腾了他无眠夜晚的苦涩褪去。
“我以前确实时常睡不好,但我一向不是个需要很多睡眠的人,打仗时就算连着几天不睡,我都撑得住。遇见你之后,我gan觉平静多了。你不懂我为什么老要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