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宝说:“你如果走了,爸爸生气的时候,谁骂他呢?”
我叹口气“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心乱如麻﹄?”大宝问。
“是的。”
“你为什么要走?”小宝问。
“我不是你们家的人,怎么能跟着你们一辈子?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迟早各人要做各人的事去的。”
“你可以嫁给我们爸爸。”小宝说。
我连忙看看四周有没有人,我低声说:“谁要嫁你们爸爸?脾气那么坏!”
大宝说:“你可以改变他,不行吗?”
我说;“喂!你们写字好不好?快!”
两个孩子连忙低头做功课。
我呆呆的看着课本。
我会舍得他们吗?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没有妈妈,只有一个工作繁忙的爸爸,自外国搬回中国人的土地住,不习惯的事有多少!
不,我不舍得他们,但是再留下去我走不了,只怕那个时候人家要叫我走,一个人最主要是懂得什么时候出场,切莫等到人家讨厌。
我走了,总有人来继续我的工作,这点是可以肯定的。
一份很好的工作,原本可以增加一点收入,但因为我对老板的感情日渐起了变化,逼得要走。
我喜欢看着他努力写毛笔字的神情,就像一个孩子,我喜欢他洁净的打扮,我喜欢他拿着公文包与时间搏斗的样子。
我喜欢忙的男人。
我喜欢尽责的男人。
他一人担起了父母的责任,毫无怨言。
我喜欢有才干的男人,没想到有这么多著名的大厦是他设计的。
我还怎么可以留下来?
我只得走了。
我为什么要走?
真的没有空吗?才不,有上述的难言之隐。
表姐问:“你为什么要走?真的没有空吗?”
我说:“他说每个女人都把他当“未来饭票”看待,真是气人,我不喜欢这种老板。”
“你是他们的老师,你怕什么?”表姐说。
我说:“但是渐渐我很喜欢他,你明白吗?喜欢他!”
“该死!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表姐说。
“我何必死!最多另外找一份工作!我不是找到了吗?这是什么年代了?还有家教嫁给主人的故事?”
“去死吧!”表姐说:“这么倔强!”
我没有去死。我正式辞了职。
大宝请我在厨房里吃果酱饼干。我大口大口的喝着牛奶。
大宝问:“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他又问:“当我长大,我可以约会你吗?”
“可以,你想约我到什么地方去?”我问。
“我们可以去郊外,”他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那么你可以说孙悟空的故事给我听。”
“一定。”我肯定地点点头。
“大宝,等一等!”他忽然走了出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大宝说。
“快去做功课,快!”他把大宝赶走。
“别担心,”我站起来“我这就走。”
“没有人叫你走。”他说:“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我嚷:“你是我的学生!你少那么自大,以为每个女人都会看上你。”
“你别赌气,”他说:“我来向你求婚的…”
“什么?”
“求婚。”
“我们并不认识对方。”我说,但是心恐怕马上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