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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风鄙视地睐了他一眼。“说啊,叫你说,你不说,没胆子说啊?”
“说呀!你怕什么?你爸爸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尽管说!”镇长夫人急催著,看着自己儿子懦弱的样子,真是又急又气。
“或许他说不出口,我看就让其他的孩子来说好了!”石雪琴指向其他挂彩的学生。
在众人严厉的眼光下,学生不敢再有所欺瞒,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情形叙述一遍。
镇长及镇长夫人的脸色简直是青白交错,不过盛气凌人惯了的镇长夫人,依然嘴硬的说:
“就算是这个样子,那也不能打人呀!打人就是不对,校长,我认为应该把这个孩子开除才对!”
站在训导处外的郑深爱听了,不由得皱起秀丽的眉心。
她心里很是替石滕风担忧,并且不认为他做错了,甚至…甚至还觉得,他做得好极了!
邱进义是她的同班同学,她知道那个人真的好坏!
石雪琴依然面不改色,她笑咪咪的又问向镇长:“镇长,你的意思如何?”
镇长呆了一呆,原本怒不可遏的表情突然收敛了不少,换上了一张勉为其难的笑脸。
“石小姐说的是,凡事以和为贵,我也觉得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好了!”
“怎么可以算了?!我儿子被打成这副德性,这口气我…”
“好了,你给我闭嘴!”镇长大喝一声,打断镇长夫人的跋扈叫嚣。
其实他心里是有点畏惧石雪琴的,这个女人太莫测高深了,在弄不清楚她的底牌以前,最好是不要惹上这个女人。
结果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但,谁也想不到,因为石滕风与邱进义结下的梁子,最后竟然牵扯上郑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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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深爱起初很专心聆听老师讲课,后来,她的视线转而停泊在窗户外,再也收不回来。
她的教室位于三楼,且又坐在靠窗的位子,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校外一大片黄澄澄的油菜花田,衬著绿绿的中央山脉的美景。
油菜花田紧挨著铁轨,两三个男同学穿著制服,背著书包在铁轨上戏要,其中有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看起来格外眼熟。
好像是那个人…
郑深爱悄悄的把手伸进书包,摸到里面一件男生的外套。
她早就想还他了,可是…
“郑深爱,你在看什么?”老师突然喊了一声,班上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聚集到她身上。
她羞红了脸,低下头去。
老师跟著探了探窗外“又是那一群人!”她用极轻鄙的语调说,接著转向郑深爱,训道:“郑深爱,上课专心一点,你最近真的很让人头痛!”
她抿著唇,再也不敢看向窗外,然一颗心却早已飘到外头的那片油菜花田,不曾再回到书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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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抓起了书包,匆匆奔出教室。
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外套还给人家才行。
这几天冷锋过境,学生们都把难得有机会穿上的外套穿了起来,校园看起来黑黑的一片,所以那个人的卡其制服,就显得格外抢眼。
她常常远远地看见那个人,只穿了件卡其制服,缩著脖子,把两只手插在口袋。
她想,他一定很冷,但是她却鼓不起勇气走上前,将外套还给人家。
不知不觉,郑深爱已经跑出了校外,这还是她有始以来第一次违反校规,但是,没有办法,如果现在不赶紧把外套还给他,等一下他又不知道溜到哪边去了!
郑深爱的跑步声引起了铁轨上那些男生的注意,他们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她,石滕风也瞪大了一双眼睛。
“你来干什么?”
郑深爱喘着气,紧紧抓著书包,仰头注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