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的话…我进去了…”兰泽说。
“这么浓艳的妆…不适合你…”潘磊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兰泽突然很想逃离,她见过的男人何其多,就是不曾有一个像潘磊一般,让她害怕靠近,觉得自己污秽而不洁…他只有十七岁呵…甚至还称不上是个男人…为什么?
“不要对我说这些话,我不想听。”兰浮沉声道,试图伪装自己心内的激动。
“以后,也没机会说了,不是吗?”潘磊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晚安,转身离去。
兰泽背倚房门,释然中却也带着说不出的怅惆,望着他穿越树丛消失的背影,兰泽不可遏抑地颤抖起来,她环抱住自己,不是因为冬天的寒冷,是因为…潘磊。
那个年少却早熟的潘磊。
那一双清露似的眼…
“我不是观音…从来都不是…”兰泽低喃道,心里有些凄楚,她只是个不真诚的、拜金的青楼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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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坐,兰泽…”隔天一早,鸨母使唤人请兰泽到她房里。一见她进几鸨母便热络地拉着兰泽的手,要她坐下,两盅热腾腾的茶冒着清香的白烟。
“嬷嬷,唤兰泽来有事吗?”兰泽问。
“别急…别急…先喝口茶我们再慢慢谈个喔…”兰泽捧起茶碗,顾了一口。
“江儿那丫头呢…嬷嬷总觉得她还不成气候,太静了,恐怕大爷们不会看上她…”
“会吗?”兰泽倒不是挺专注地在听。
“琴艺、棋艺是很有天分,师傅都称扬,至于赋诗嘛…可能是原来的李师傅要求不够严格,嬷嬷我正在想办法…只不过,最重要的是,江儿那丫头的媚功还不够…”鸨母转弯抹角地说。
“嬷嬷的意思是…”兰泽问。
“唉…自从梅璨死后,咱们盼玉楼招牌最响亮的姑娘非你莫属了…而今也有了魏大人关照,往后的日子应是不用愁了,只是…嬷嬷可愁了…”鸨母夸张地叹了一口气,接道:“江儿还不成气候,而你若离开了…”
“嬷嬷,这一向是盼玉楼的规矩不是吗?”兰泽搁下茶碗,笑得有些讽刺。
“话是这么说,不过,你是嬷嬷十年前从雪地里救起的,感情自是不同,分外舍不得…”鸨母搬出当年有恩于她之事,兰泽在心中冷笑,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嬷嬷要我回绝魏大人?”
“不…不…那可不…嬷嬷只是希望,能缓一缓,你再多留一些时日…”鸨母陪着笑。
“喔?”
“是啊是啊…反正五年的日子都过了,再多些日子也无伤哪…”
这话倒刺进了兰泽心里。她苦笑,是啊…一块脏了的抹布再添些污垢又如何呢?
“让我再想想可好?嬷嬷?”兰泽说。
“这是当然…这是当然…”鸨母见她肯考虑,迭声说好,一面儿又拿起一张请柬,道:“还记得裴四公子吧?”
兰泽愣了一下,那个毁灭她所有梦想的人…
“记得。怎么?”兰泽压抑住自己翻腾的情绪。
“这是他派人送来的请柬。”鸨母递给她。
兰泽迟疑地接过,摊开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