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单方面的…”
“我也不知道…”潘磊落寞地耸耸肩,想起兰泽绝然离去的背影。
“是兰泽姑娘吧?”阿进猜道。
潘磊惊讶地扬了扬眉。
阿进接着道:“哎,我还是有点脑子的,毕竟是兰泽姑娘救你回来的呀…”
“是啊…她有一副好心肠…”
“这我倒不讶异…其实在这儿待久了,你就会发现,每个姑娘都有个辛酸的过往,逼得她们不得不堕入风尘,像兰泽姑娘,当年她和襁褓中的弟弟被嬷嬷从雪地理捡了回来,那样清清灵灵的模样我都还记得,后来她弟弟当晚便死了,她便在盼玉楼待了下来,一待就待了十年,从那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出落成颠倒众生的名技…说真的,我真觉得惋惜…是环境逼得她们藏起真心,向财势看齐吧…”阿进摇了摇头说。
“兰泽…不是她的本名吧?”潘磊记起有一次她说。
“这儿的姑娘都是按部系起名的…我想想…她原来叫作…对…叫作采采…”
“采…采?”潘磊怔仲,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小女孩的模样。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阿进又问。
“等我够资格了…我会回来的…”潘磊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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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卿起身着衣,床上的兰泽像只破碎的玩偶,一动也不动,只有呼吸声证明她还活着。
“我一向不强迫女人的,你该知道。”裴季卿扔下一句话,见兰泽没有回答,他有些恼怒,向来是女人巴结逢迎他,没想到这个兰泽不知吃错什么葯,对他又踢又咬,才使他失去控制,强要了她。
“你装死是不?”裴季卿又说了声,见到她充满恨意的眼神,他有些畏惧了,道:“是你自己不守本分,怨不得我。”
兰泽还是没有答话,但那种凛冽无比的眼神却让他有些害怕,他穿好衣裳,拾起自己的把扇,丢了一袋银子到她枕边,道:“无趣的女人,真是!”说罢,他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兰泽躺在床上,没有哭,没有感觉,她仿佛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她的灵魂在游移,仿佛游移到十岁那年,抱着弟弟,挨家挨户乞讨的时刻…
有人就是天生贱命吧?她在心底苦笑了笑。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兰泽没有理会,任自己的思铐飘忽不定,这样,她才不用面对现实,才能在骨子里拥有片刻的纯净与自由。
“兰泽…我替你送…”潘磊望着眼前的景象,披肩掉落了地。
兰泽仿佛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她没有表情,没有动作,甚至连潘磊跪在床边为她找紧破碎的衣衫时也全无知觉,直到她的颊上滴下了滚烫的泪…
她哭了吗?兰泽恍惚地想,却想不出来,直到她眼前渐渐清晰,她才看见潘磊的脸庞,和他沉默的眼泪。
为她而流的吗?
兰泽觉得好羞愧,这种样子竟让他看到了,他应该觉得憎恶的,为什么他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