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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参加了一个互助会,这个会的成员很有趣,全属华裔儿童领养人,定期聚会,筹划活动,帮养父母更和谐了解地带大这一群来自远方的孩子。
英成为他们的非正式顾问,她本身是活生生例子,可以提供许多实例:受同学取笑该怎样应付,到何处学习华文,应否回乡寻根,哪几个节日非过不可,平时,穿西服还是穿中装…
英都尽量为养父母解答。
会里有不少专家提供意见,但他们都喜欢英出来现身说法。
“你长大后可寂寞?”
“长大后只觉幸运。”
“你是否真正与养父母有深切感情?”
“我们真爱对方。”
“可以举例说一说吗?”
“先一阵子,家母需要做肝脏移植,我与兄弟愿意捐赠,而家母,随时会为我俩挡子弹。”
养父母们耸然动容。
“假如有人追问为什么要领养他们,怎样回答?”
英抬头说:“我家的老保母时时说:‘那是耶稣给的礼物。’”
家长们释然。
那一日,英为他们讲解华人冬至这个节日,从太阳移位到南回归线说起,白裔啧啧称奇:“原来你们一早已有天文地理。”
那天回家,璜妮达问她:“英,你见过扬没有?”
英一怔“什么事?”
“我两日两夜没见过他,你上次看到他是几时?”
英想一想“星期一下午。”
“那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他没有打电话回来?”
“音讯全无,护照、衣服,全在房间里,只驶走一部吉普车。”
英楞住,她说:“我找他的朋友谈一谈。”
英回房打了十多通电话,可是朋友都说这一两天没见过扬。
英开始像璜妮达般担心起来。
英找到养父商量:“我们想报警。”
“英,他是否在别省有活动,你一时想不起?”
“他没提起。”
“查他电脑日志。”
一言提醒了英。
她走到兄弟房间,按下密码,查看他的日志。
最新一项约会记录是三日前星期一下午:慈恩孤儿院领养部。
英蓦然抬头。
扬一直说他不拟追究身世,此刻又为什么追查到孤儿院去?。
英放下一切出门。
璜妮达满头汗追上:“你一定要告诉我去什么地方。”
“璜,你随时拨我手机号码。”
她驾着车子先到慈恩孤儿院。
负责人对她说:“是,我们的确在星期一见过安德信扬,已把他所要的资料交给他。”
“我是他妹妹,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消息吗?”
“资料只属于当事人。”
英叹口气。
她独自到派出所报案。
亚裔警官看到一个黑人青年照片,忍不住问:“这是你兄弟?”
“我俩都是领养儿。”
“请到这边登记资料。”
英带着扬的护照,她把兄弟车牌及信用卡号码告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