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问题,翟仲宇总是份外沉默。
“你要解决这件事。”翟仲宇冷冷地毫无预警地撂下这句话,仿佛一切都很自然,他舒然起身睨视高君奇道:“这是你惹的麻烦,你要想办法解决。”
“麻烦?”高君奇斜睨了翟仲宇一眼,那表情是诡谲而揶揄的:“你说昭佶郡主是个麻烦?可是我听寒静说,昭佶郡主生的是既伶俐又俏美,而且…这麻烦不是我给你的,是…皇上。”
“你…”翟仲宇脸上的寒气乍现,看起来非常危险,他冷凝的目光看得高君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深夜沁凉的雨水,打在裸袒的肌肤上所感受到的那种刺骨的颤抖。
“好,这段时间,负责代理护卫宫中安全,以及缉拿庄夜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明天,我就向皇上告假,剩下的事情,就完全委任给你了。”话说完,他就离开了,丝毫不给高君奇说话的机会。
“你要我的命啊?这么超量负荷的工作,我那吃得消啊?”高君奇焦急的哀嚎,可惜翟仲宇的背影已经告诉了他答案…活该。
他苦著脸颓然坐下,谁叫他真的把翟仲宇惹火了呢?真的活该嘛!
***
翟仲宇怀著满腹的怒气回到家里,迎面而来的是那熟悉的声音:“少爷,老夫人回来了,现在正在内厅里等著你呢!”
“祖奶奶?”翟仲宇的心中打了一个问号,祖奶奶怎么回来了呢?她老人家不是一向最讨厌京城里的事物么?
尽管心中这么想,他还是快步向内厅走去,并顺口问道:“福伯,你有说些什么话让老夫人知道的吗?”
埃伯是他祖奶奶自乡下带上来的家仆,看着翟仲宇长大,是个很慈祥的长者。
翟仲宇会这么问,不是怕福伯泄露什么秘密,只是想先套套招,才不会露马脚。
埃伯很识趣的一弯腰道:“没有,老奴什么话也没有说,不过老夫人似乎是为少爷你的婚事,才特地回来的。”
“祖奶奶已经知道了。”翟仲宇停下脚步,心中的思绪纷乱到了极点。
这些年他的祖奶奶早已不知叨念了千百回,要他早些娶妻生子,可是他自己自觉心性未定,而且他一心只知将心放在公事上,以致许多机会这么白白流失了,更让他觉得心灰意懒,只想能拖过一天算一天,未料,高君奇一番无心的‘鸡婆’,竟换来皇上有意的‘过度‘关心’,这下可好,盼曾孙盼到眼穿的祖奶奶,本来打定这一辈子都不再踏上京城这一块土地,却也破天荒的出现在这里,这是否意味着,他将要去面对他人生中最重的‘昏事’了呢?
想到这里,就真的让人头昏脑胀,他无力的认命地踏著沉重的脚步往内厅走去。
“祖奶奶,您回来了。”翟仲宇立在门边恭敬的叫唤。
厅内一名老妇人淡淡的抬起了眼皮,废话一句也不多说,劈头就道:“日子订在什么时候?下聘了吗?”
“祖奶奶…”翟仲宇既无奈又抗议的声音泄出。
翟仲宇的爹娘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死于一场意外,就祖奶奶的说法,是死于盗匪的手上,那一年他才多大呢?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记忆开始,他就是由翟老夫人一手带大,而翟老夫人对于这个唯一孙子的教育,自认非常成功,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一直不肯娶妻为翟家传后代,她还曾为此大骂孙儿的不肖。
但是事实又非如此…
除了结婚这件事之外,翟仲宇对于翟老夫人的话十分遵从,在还未上京城就任时,他是早晚嘘寒问暖,体贴倍至,可是翟老夫人就是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