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不胜寒。

把酒问青天。

在银倾照的月光沐浴之下，轻声唱苏轼的《调歌》，这是她最喜的一首词，何曾有过如此轻松愉快的心情？即使与人提及被尹家驱赶家门，狼在外的往事，也没有丝毫不悦的情绪。也许，柳善行真的是一个知音。

“谈不上是钻研，我只是兴趣，闲来多看看而已，我爹常怨我没有什么才华，只肯在这些家传古书里下工夫，却没有才能去考取宝名，光宗耀祖。”他也到无奈似的摇自嘲。

“哦…”紫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因为迫于生活，所以柳善行就只有卖三年在相府为，而他父亲却不能谅解他的无奈？如果能有别的选择谁愿意为人婢？自由、名位、富贵是人人梦想之，可是这些东西又真的能换来心灵上的快吗？她轻叹一声，惹来他的注目。

“哪能呢，一个相府的小是不能轻易走闺阁的，我只是夫人收留的丫环。”她站起来缓步走到木门边，抬看着挂在空中那皎洁动人的明月，快要到中秋节了。

，要和他争论，人家就把我们赶来了，接着我爹就气病了。”

不知为何，这应该是幸运的事情，柳善行却回答不了那个简单的“是”字，暗地觉到，紫苏心底其实并不认为这是件幸运的事情。紫苏也不在意他回答与否，径直走到院中间仰望着那个圆圆的月亮，任由银白的月光撒了她一。

看着她在月夜当中，忘形地唱起他记忆最的词，泻的银白染了她一，翩翩衣裾起舞，仿如临风仙，随时飘飞而去，他心里竟没有来由地一急，冲而：“紫苏，别走…”

“那也是一个中秋节，爹去世了，大娘把所有小妾生的孩都赶了家门，那年我七岁，相国夫人恰好到庙里烧香，收留了我，很幸运，是不是？”

“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今夕是何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是啊，你说得有理。有了你的这番鼓励，我更要努力争取将来成为一个好大夫。”压抑怨愁的气氛一扫而空，两个人相对，都打心底里笑了来。

理智在慢慢地恢复，紫苏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了一声：“天啊，糟糕！”

何似在人间。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应该去考取什么功名吧，如果真能悬壶济世，成为一代的医者，也能光耀祖先，否则，这个世界上全是当官的，没有大夫，没有铁匠，甚至没有菜贩，那还成一个大千世界吗？”说到最后，紫苏带些许少见的俏。

“对不起，我失态了。”收回飘远的思绪，看着面前的少年，每一个人所向往的东西都不一样，他心里最渴望得到的，又或者应该说他所想要过的人生又会是怎样的呢？莫名地，紫苏很想知。无意中瞥到他手上一直拿着的医书《柳氏传方》，她突然记起他曾经对祁总表示过他对医学、葯材有着厚的兴趣。

转朱阁，低绮，照无眠。

起舞清影，

“…紫苏？”

无语相望，只有看不到的东西在无声地转、萦绕。

柳善行情不自禁地笑了来，突然觉得紫苏不仅善人意，竟还有如此可的一面，温柔中见俏的紫苏比平时总是淡淡的她更为动人。

紫苏被他这一声呼唤惊动，从自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虽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却本能地转过来，看着站在小房门前的他。

又恐琼楼玉宇，

不知天上阙，

人有悲离合，月有情圆缺，此事古难全。

柳善行跟着一惊，脱问：“怎么了？”

“呵呵呵…”“难不是吗？李白也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不是大材小材都是这个世界所不可缺少的。”

明月几时有？

我乘风归去。

“你刚刚是在钻研医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相府的小呢。”

“嗯？”

在她回的同时，柳善行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于她的询问只能无言以对，在夜的掩饰下，脸悄然了起来。

此情此景，令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