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默默无闻地工作,让他记账他老老实实地干,偶尔要让他帮忙搬货也毫无怨言。如果不去刻意注意很容易会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但是万一你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也会发现很难再次把视线移开,仔细打量,你还会发现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美少年,无声地散发着吸引人的特质,让人想去接近。
“嘿,你是叫柳…柳什么行?”
柳善行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敦厚结实的青年坐在自己身旁,认出是共事的张家力,于是露出了礼貌的笑容“柳善行,叫我善行可以了。”
“善行…善良的善是吧?”
柳善行点头,张家力瞅了瞅他拿在手里的书本,能认识的字没有几个,倒看到一棵草的图画,禁不住问道:“你在看什么书?吃饭的时候也用功啊,莫非你想考状元?”
柳善行笑着摇头“我可没有那个才能,这只是草葯书。”在心底补上一句,如果有考状元的志向和能力,就用不着总是被父亲抱怨自己仅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庸才了。
“草葯书?看这个有什么用处,难道你想当大夫?”张家力困惑地问,他目不识丁,对于书本、念书等事,一点概念都没有。
“如果有机会我会尝试一下。”能成为一名大夫是他的梦想。
“这图片上画着的是什么草?形状挺罕见。”对方和顺的态度,令张家力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提问。
柳善行耐心地对他解释,没有半点傲然的姿态,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相府工作了将近一个月,在这里做下活的人,不论识字与否都没有对他有所排斥。
“这是一种名叫半夏的葯草,一半的半,夏天的夏,多数能在山坡、溪边或者潮湿的草丛中找到,它能治消化不良,外伤出血,甚至对毒蛇的咬伤也有些效用。”
张家力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柳善行,使劲拍了拍他略显单薄却线条圆润的肩膀“嘿,小老弟,你知道得真不少哩,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夫。”
“张大哥过奖了,这书上都写着呢。”鲜少让人如此热情地称赞,柳善行显得很不好意思,白皙的脸微微泛红。自小案亲严肃且严厉,母亲也不是个管事的人,让人用佩服的眼光看待,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难免受宠若惊。
“哟,这不是紫苏姑娘吗?”
突然,胡大娘的一声大嚷让柳善行的注意力转移到走进小院来的身影上,看着紫苏脸带微笑地走进来,他立即站了起来,声音中透着惊喜:“紫苏,你怎么来了?”
“夫人让我下午到和合银庄取银两,要福伯派一个人和我一起去,他让我来看看你的账记完了没有,如果已经好了就让你跟我一同去。”其实是她主动向大总管提出要选柳善行的,说是葯房那么多的小厮她只认识他,祁福知道他们认识的过程,没有多问就同意了。
柳善行当然乐意前往,高兴地点头道:“真是巧,我刚刚把账记完了,等吃完饭马上陪你去。”
“不用太着急,你慢慢吃吧。”紫苏体贴地在他对面坐下。
张家力虽是一个粗人,但也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多余,很识相地退场“你跟姑娘慢慢谈,我先进去睡个好觉,今晚再继续向你请教请教草葯这玩意。”说完就笑着离去了。